雖說勉強能咬著警衛連的尾巴跑,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喘得跟破風箱似的,瞧著體能已經到極限了。
唯獨孫銘副官不一樣,不愧是《亮劍》裡能跟魏和尚掰手腕的狠角色,
跑起步來跟散步似的,輕輕鬆鬆沒半分壓力。
楚雲飛瞧在眼裡,暗暗心驚——
一支部隊有沒有真本事,體能可是塊試金石。
在他印象裡,八路軍大多是泥腿子出身,吃苦受累是家常便飯,
可平時連飯都吃不飽,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能跑成啥樣?
但獨立團這幫戰士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個個臉色紅潤,胳膊腿上的肌肉塊兒鼓囊囊的,
這李雲龍到底咋帶的兵?連這幫娃娃兵都養得這麼壯實?
難不成他老李是八路軍管後勤的親兒子?
早飯一畢,獨立團警衛連便拉開了常規訓練的架勢。
楚雲飛揹著手來回踱步,把警衛連的白刃拼刺、戰場工事構築,還有投手榴彈放炸藥包的訓練看了個遍。
眉頭越皺越緊,眼神裡的輕視也藏不住了。
在他眼裡,連最重要的射擊訓練都沒安排,想來這獨立團和其他八路軍部隊沒啥兩樣——說到底,還是缺彈藥,根本撐不起實彈訓練。
就在楚雲飛看得有些不耐煩時,李雲龍突然湊過來搭話:“雲飛兄,你可是閻長官的五臺縣小老鄉,又是常校長器重的黃埔高才生。”
“見過的大陣仗多了去了,我們這訓練確實寒磣些,還得請雲飛兄不吝賜教啊!”
楚雲飛想著李雲龍好酒好肉招待的情分,欠著人家的人情,總不能幹杵著。
當即戟指向警衛連道:“雲龍兄,貴團弟兄們訓練得有板有眼,確實不含糊。不過......這訓練場上沒實彈射擊,總覺得缺了點火候啊?”
李雲龍仰頭大笑,雙手抱拳道:“雲飛兄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瞅準了我們的短板!”
“只是這實彈訓練......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靠戰場上多摸槍桿練手了!”
一旁的林曉聽著老李睜眼說瞎話,忍不住撇了撇嘴。
但這是提前合計好的計策,獨立團彈藥充足的事兒,可不能讓楚雲飛知道。
不然他回晉綏軍透了口風,往後副總指揮、師長、旅長輪番來“恭喜發財”和“化緣”,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楚雲飛眉頭微蹙,沉吟片刻道:“雲龍兄這話在理,這練兵本就該因地制宜、因人而異。”
“只是這實戰機會可遇不可求,新兵蛋子上戰場可不是鬧著玩的,稍有不慎就是血本無歸啊。”
楚雲飛這話倒是實打實的肺腑之言,在果軍裡這現象也屢見不鮮。
那些抓來的壯丁稀裡糊塗被趕上戰場,不是嚇得兩股戰戰尿溼褲襠,就是慌不擇路四處亂竄。
不光戰損率高得嚇人(不少人直接丟了槍撒丫子跑),還跟攪屎棍似的亂了自家陣腳,好些莫名其妙的潰敗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對楚雲飛和李雲龍這種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將而言,與其讓這些毛頭小子當累贅,不如留在後方當預備隊。
起碼得經過幾仗打磨,聽慣了槍炮轟鳴,甚至見了血開了殺戒,才算得上能派上用場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