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這小鬼子臉上寫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慌亂中,他雙手抱頭,想擋住接下來的致命一擊。
可讓他意外的是,領頭那名騎士壓根沒瞧他一眼,直接策馬從他頭頂躍了過去,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這一下,小鬼子像是從鬼門關被拽了回來。
他心裡頭琢磨,說不定這些晉綏軍只是想抓活的,都是當兵吃糧的,拼什麼命啊。
果不其然,後續騎兵追上來後,幾匹馬突然在他四周兜起圈子。
馬刀在陽光下寒光凜凜,可任馬上騎士揮得呼呼生風,刀刃始終擦著小鬼子皮肉打轉。
在小鬼子眼裡,這分明是警告他“老實趴著別亂動”。
他瞬間心領神會,把腦袋抱得更死,整個人縮成了團刺蝟。
說來可笑,圍住這小鬼子的三名騎兵全是新兵蛋子。
騎在高頭大馬上,他們的手離地面足有兩米多高。
即便握著1米2長的馬刀,刀尖始終差著半尺夠不著地上的人。
三個新兵急得直冒汗,其中一個瞅見排長策馬經過,趕忙扯著嗓子喊:“排長,這可咋整啊?刀太短夠不著,總不能下馬砍吧?”
“連長說了,騎兵上了戰場就不能下馬,下馬就成步兵了!”
排長回頭瞥了一眼,罵道:“你個死心眼的兔崽子!刀夠不著不會用馬蹄子踏?”
“對付小鬼子這種畜生,講什麼人道主義!”
“啊?用馬蹄子踩,那得多疼啊?”三名小戰士面面相覷,誰也沒敢第一個往前衝。
“給我想想你們的鄉親們!多少人慘死在小鬼子的槍下?”
“這幫畜生拿咱老百姓當活靶子練刺殺,你們知道不?
對付這種禽獸,憐憫就是軟蛋。能弄死他們的招兒,就是好招兒!”
排長甩下這話,頭也不回地往前馳去。
這小鬼子癱在地上像只待宰的羔羊,半點兒威脅都沒有。
要是這幾個娃娃兵連這點兒膽氣都沒有,按連長的脾氣,回頭就得打發去當步兵。
這時班長也騎馬趕來:“小鐵,你忘了李家莊咋讓鬼子屠的?
你天天喊著報仇雪恨,這會兒咋認慫了?是不是個帶把兒的?”
叫小鐵的年輕戰士眼底驟然騰起狠色——小鬼子屠殺他一家六口的慘狀,至今還在他腦子裡打轉。
要不是大哥把他塞進草垛,他墳頭草早該三尺高了。
念頭一落,小鐵猛地一夾馬腹,那匹青色東洋大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馬蹄狠狠砸在小鬼子身上。
“咔嚓”一聲,小鐵清楚聽見對方脊骨斷裂的脆響。
那小鬼子抬起頭,噴出一口黑血,想掙扎卻動彈不得——脊柱斷了,下半身早就沒了知覺,只能拼命揮舞雙臂抽搐。
另外兩個小戰士這會兒也紅了眼——八路軍戰士哪個不是和鬼子有血海深仇?
兩人默契地控馬逼近,為防撞馬誤傷,特意放慢速度。
馬蹄一下下碾在小鬼子身上,他連哀嚎都發不出,只能在血泊裡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