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繼續道:“所以,僅憑八路軍指揮員敢於向坂田聯隊正面發起進攻,而不是避戰想著突圍這一點,我就佩服他是條漢子。”
“更何況他還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在坂田身亡日軍陷入混亂之際找到破綻突圍出去,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
“立功兄,這隻八路軍部隊番號?他們的指揮官是誰?”
楚雲飛知道自己這個老搭檔心思縝密,對情報更是重視,故由此一問。
方立功沒有讓楚雲飛失望:“已經查明瞭,八路軍386旅新一團,團長是李雲龍。”
“李雲龍?”楚雲飛滿臉疑惑。
“是黃埔哪一期的。不對,如果是黃埔前五期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難道是陸軍軍官學校,還是滇省講武堂?”
楚雲飛在腦海中仔細搜尋對於各大軍官學校畢業生的記憶,但自詡為軍事院校通的他怎麼也回憶不起有李雲龍這一號人物。
方立功見楚雲飛吃癟,這個場景可謂是幾年難遇。
不過他可不敢讓自己的老上司陷入魔怔中。小事上開開玩笑可以,這種軍國大事可開不起。
於是他觀察下四周,發現周圍的參謀人員主動迴避後,才輕聲地和楚雲飛說道:“團座您別猜了。這個李雲龍是民國16年(1927年)在鄂省大別山入的伍。”
“聽說是大字不識一丁,參軍之前還是個篾匠。”
“不過打仗是一把好手,喜歡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算是八路軍團級指揮員中異類,以不服從命令著稱。”
“這次蒼雲嶺阻擊戰,就是他突然改變上級的部署,直接前出與坂田來了個硬碰硬。”
“也算是趕上巧兒,恰好一炮帶走坂田,然後順勢從小鬼子的正面突出重圍。”
說罷,又走到指揮部懸掛的大比例軍事地圖前,拿著教鞭指指點點,將蒼雲嶺之戰的各個態勢、節點向楚雲飛詳細介紹了一遍。
楚雲飛聽得如痴如醉,末了一拍大腿:“就是一個字,絕!”
“真不知道這李雲龍腦袋是咋長的,居然能從絕境中找到唯一一條生路,連己方的友軍都沒有想到,更勿論敵軍了。”
“也是這個坂田聯隊太猖狂了,指揮部竟敢設在前線。被李雲龍一鍋端了去。”
“雖然沒有上過一天軍校,但不得不承認,這李雲龍是個戰場上的天才。可惜了,他是在那一邊的。”
“嘿嘿,以後有機會,我要親自會會這個李雲龍,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長了個三頭六臂。”
···
三天後,新一團的駐地小王莊。
李雲龍盤腿坐在炕上,如同一個貓冬的老農,悠閒且自得。
炕桌上擺放著三個大海碗,一小碟花生米。
李雲龍手中還提溜著一沒有標籤的玻璃瓶,玻璃瓶中裝著大半瓶酒,這就是老李的摯愛——地瓜燒。
老李對面是張大彪,坐在炕上也不安穩,眼睛賊溜溜地盯著老李手中的酒瓶子。
口中還不斷念唸叨叨:“團長,來點,好久沒有嚐到地瓜燒味道了。”
一旁的四腳凳上坐著的是王承柱,一臉憨厚的臉上此時透露著藏不住的喜悅。
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珠子也是盯著李雲龍手中的酒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