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煊彼時見人留下,也暗自嘆了聲。他拿起那湯碗,衝著鼻子聞了聞,隨後嗤了聲。
“先生方才之意,說這教主送來之水,乃是不懷好意?“
“可我皇甫家也非庸才,每次飲用前,必然都以銀針試毒,且都會聞上一聞。若然出問題,早就能看出!”
“你方才說的話,顯然是不成立的。”
張超則笑了。
“還前朝的貴胄,曾經的皇族呢,竟都是這等酒囊飯飽之輩。”
“你們這般,就是再過百年也絕無復辟之可能。”
皇甫煊啪的一聲砸響桌案,但卻惹得熱咳更甚。
那婢女見之,當即跟著催促道:“爺,快些喝湯吧。和小人有什麼好置氣的!”
說著,還將碗舀了一口遞上了唇邊。
皇甫煊冷笑一聲,便要一口唆下,但就在透到嘴邊之際,卻頓時咳聲止住……
一時,他整個人跟著頓了住,方才的笑容也僵在了原地。
“爺?”
婢女急切地再次提醒著。
但這時,皇甫煊抬起眸,緊著推開那湯勺,以至於揚了一地。
咳咳咳咳……
很快他立刻肺氣大作,不住地熱咳不已!
婢女趕著上前,再次遞上湯水,可彼時皇甫煊卻一抬手將碗甩開,頓時砸得滿地碎塊!
“滾!“
他推開婢女,緊著踉蹌地朝著張超行舊禮!
“多謝先生提醒,還請先生救我!”
見狀,那婢女嚇得臉都白了,當即匆忙地往外跑去,卻被玉兒上前一把扣住肩,摁倒在地。
“說!你們這些白蓮教都對我們皇甫家做了什麼!”
“不說,我擰了你腦袋!”
婢女哆嗦不已,結結巴巴地忙說道:“是蠱毒!符咒水裡,只是新增了羚羊皮、荷葉、苦參等,故單獨檢查湯碗是檢查不出毒性的!想來,王爺是想明白了,故而我才要跑!”
“但與我無關,是教主,教主吩咐我們做的,求聖女饒命!”
玉兒一怔,一時又轉頭看向張超。
他們皇甫氏已然與白蓮教共聚多年,從未對此有過懷疑,即便有過疑竇卻是怎麼都猜不到這個。
可現下這張超,從未接觸過教內,也只是頭一次見到人。
竟一下便看出白蓮教這等腌臢的手段,更看出那南疆才有的可怕蠱術!
這不僅是本領高強,更是個文武全才!
彼時,皇甫煊的感想也是差不多,此刻他若非身份之故,恨不得給張超磕腦袋。
“先生,方才我言辭狂妄,還請先生莫怪!”
“先生所說所罵句句在理,是我淺薄,誤會了先生,在此賠不是了!”
“還請先生救我!”
張超卻是搖了搖頭。
“別別別,我只是潑皮,擔不上什麼先生。”
“至於救你,更是無從說起,你聽說過潑皮能治病救人嗎?開玩笑。”
皇甫煊急得當作作揖。
“別啊,先生!”
“你和玉兒的婚事,我自會替你說道,還請先生多少教點!”
張超更是擺手不已,接著言道:“兄臺就更別開玩笑了。”
“我乃輕佻之人,哪能奢求得到你們皇甫家的青睞?”
“還是作罷吧,我和玉兒現下這樣,也挺好的。”
皇甫煊一時熱咳不已,未喝上湯藥,加之急火更甚。
當即咳得滿臉紅漲憋紫,那一口氣都要上不來了。
彼時玉兒也不免衝著張超言道了聲:“張超,王叔有誠心,不如不計較了吧。”
“就當為了我。”
張超仍舊為難模樣。
“我真不會,我就一個潑皮而已,胡說罷了。”
皇甫煊見狀,強行地捏著嗓子,忍住那熱嗓。
認真地說到:“還求相助,今後我們皇甫家願只與先生合作,一切資源,任由排程!”
“將來大雍復辟,新皇上任,必予你厚爵,榮華不盡!”
張超卻是凝了眸子。
前朝勢力,有東西。
“補上一點,皇甫玉兒只能做我張家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