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為了一些卑賤的百姓去冒險，等到此次痘瘡事件結束，您在民間的聲望恐怕就要徹底超過扶蘇公子了。”
百姓卑賤沒錯，但這天下間最多的就是他們。
即使李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這些所謂貴人的名聲，還是要靠著這些‘卑賤’的百姓來承認。
“回去記得告訴鐵頭，今天的表演有些太生硬浮誇了。”
李斯還在考慮著該用什麼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卻突然看到嬴浩扭頭朝著典韋開口：
“這次罰俸一個月，如果還有下次，就直接去領板子吧。”
“是！”
“什麼？”
看著典韋恭恭敬敬朝嬴浩行了一禮，李斯卻像吃了一頭蛤蟆一樣張大了嘴巴：
“剛才那人……是殿下的僕從？”
目光落到嬴浩身上，李斯繼續開口：
“難道剛才的話語，都是你在演戲？”
“你是不是已經傻了？”
朝李斯看了一眼，嬴浩神情有些擔憂：
這老東西雖然道德水平低了一些，但作為始皇帝嚴選的左相大人，業務能力還是很值得肯定的。
如果李斯在這種時候腦子出現問題，他想在朝堂上找一個既好用又能背鍋的角色可不容易了。
“百姓重要，百姓的命值錢，難道本殿下的命就不值錢了？”
“可是你剛才……”
“我剛才怎麼了？”
嘆一口氣，嬴浩看向李斯的眼神格外嫌棄：
“本殿下的確說了會在所有百姓之前進行試藥，但沒說不會找人在我之前試藥啊。”
眼見李斯的神情越來越迷茫，嬴浩只能翻個白眼：
“老李啊，你的思想還是有些僵化了，我大秦的牢獄之中關著那麼多的死刑犯，難道就不能拉出來用一用？”
“殿下……”
朝嬴浩看了一眼，李斯腦子飛快轉動，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
“聰慧！”
在說話的同時，李斯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吐槽：
如果始皇陛下能有這種演技，何至於被扣上‘暴君’的帽子？
以後，哪怕是再怎麼熱血沸騰，他也絕對不會對嬴浩的道德底線抱有任何的一絲期待。
“既然知道，那就跟著本殿下好好學習。”
伸手在李斯肩膀上拍了拍，嬴浩神情淡定：
“隔離這麼多天都沒出問題，已經能夠確定本殿下沒有染上痘瘡了，今天……咱們可以返回城中了。”
有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城外百姓早就成了嬴浩的死忠，既然不用擔心發生民亂，他自然也就不用繼續待在帳篷裡受苦了。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回去後還是不要和太多人接觸，老老實實待在自家府上，萬一出了問題也能及時被火化掉。”
“是！”
老老實實拱手行禮，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斯總覺得嬴浩的話語有些不懷好意。
回到城中，嬴浩忙著臨幸想念了自己好幾天的席夢思大床墊，李斯卻要第一時間和嬴政彙報這幾日的工作。
忽略掉李斯對嬴浩手中各種美味零食的描述，在聽到離開時二人的對話之後，嬴政直了一輩子的腰，在這一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彎了下去：
“朕……還是有些稚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