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畢竟是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老夥計，始皇雖然霸道，但在對待李斯時還是有著幾分感情。
輕咳兩聲，扭頭看向李斯，嬴政神情有些尷尬：
“朕……真的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大秦法度森嚴，自建國以來就堅持依法治國的主要思想，但這並不代表嬴政對其他諸多學派就不欣賞。
墨家、農家、醫家……
諸子百家各有所長，作為一個合格的君主，當然希望他們全都為自己效力。
尤其是在得知墨家四十人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手搓出一千把讓李斯稱為‘國之殺器’的秦銃之後，嬴政的這種想法更是達到了極點：
墨家能造火器，那農家是不是可以研究出可供天下人飽腹的種子？
醫家是不是能夠製造出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藥物？
朕掃六合、統天下，既然諸子百家還生活在這天地之間，那就自然該為我大秦效力！
不過讓嬴政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自家的逆子已經主動做到了這一步。
如果不是想要在李斯面前稍微克制幾分，嬴政都想仰天大笑，然後大喊一聲：
額滴、額滴，全部痘絲額滴！
“陛下乃是一國之主，為了大秦有此想法也是正常。”
看著嬴政遲遲無法撫平的嘴角，李斯只能主動替他找個藉口：
“陛下放心，今日之後，百家將會盡入陛下甕中！”
“通古。”
隨著李斯話語結束，嬴政終於不好意思繼續憋笑，只能快速轉移話題：
“能夠想出如此奇計，你說……浩兒身後站著的真的會是雜家嗎？”
雜家學說，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道法儒等各家學說的特點，行事跳脫、不守規矩，更是擅長以小博大，但以嬴政和呂不韋相處的經驗來看，此等借大勢而行陽謀的手段，反而和雜家不太一樣。
‘好嘛，一眨眼就從‘逆子’變成‘浩兒’了。’
吐槽一聲自家陛下的變臉速度，李斯也沒忘記及時回應：
“無論是不是雜家，此計都是有利於我大秦，而且……”
停頓一下，李斯之後的話語稍微有些遲疑：
“或許這就是殿下本身的智謀呢？”
“浩兒年幼，雖然有著朕年輕時的幾分風範，但還不足以做到這一步。”
搖了搖頭，嬴政在稱讚嬴浩的同時不忘抬一手自己：
“不過通古言之有理，只要浩兒身後的勢力能夠一直利我大秦，朕倒也不必過於糾結他們的身份。”
堂堂始皇帝，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氣度。
別說區區雜家，哪怕嬴浩身後的勢力其實是六國殘黨，只要能繼續這般表現，他也敢直接重用。
“既然浩兒已經將此事交給了通古，那就由你多多費心了。”
扭頭看向李斯，嬴政甚至拱了拱手：
“朕可向你保證，無論到了何時，法家始終為我大秦之根本。”
這話就好像一個要連娶九十九房小妾的渣男對自家糟糠妻說‘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愛你’一樣扯淡，但偏偏李斯卻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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