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機械蜘蛛傳來的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反噬的電流直接損壞了淵撤的光腦。
“他在嘲笑我們。”
淵明握碎掌心的定位晶片,鮮血順著鮫人獸紋滴在德文希爾腳邊。
三人各有勢力,卻一時之間查不到昭君屹的所在。
……
皇宮裡
水晶吊燈在氣壓變化中發出脆響,王后捏碎了手邊的琉璃杯。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密令上,前線勞軍四個燙金字在血漬中膨脹變形。
她下令讓江聽晚去前線慰問軍隊,想借此殺了她。
可是,現在昭君屹帶著江聽晚失蹤了。
侍從官屏住呼吸,看見女王頸側浮現出罕見的鱗狀紋路——這是王室血脈暴怒時的生理特徵。
“他竟敢……”
嘶啞的低語震碎了窗欞冰花,整個議事廳的溫控系統突然超載。
廊下的雪梟驚飛而起,撞碎了花園裡最後一隻追蹤器的紅外射線。
利德爾也奉命追查此事。
……
第三日的晨光如融化的金箔,透過琉璃窗欞斜斜灑落,在昭君屹的睫毛上碎成細小的光暈。
他垂眸凝視懷中輕顫的少女,眼底翻湧著近乎虔誠的痴迷,彷彿在注視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
空氣中瀰漫著蝶毒與百花的馥郁,甜膩得幾乎凝成實質,在紗衣下游走、纏繞,像無數細小的觸鬚,一點點侵蝕她的理智。
江聽晚的脊椎泛起酥麻的癢意,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他胸前的衣料。
那上好的雲紋綢緞,每一道暗紋都像是精心編織的蛛網,而她早已深陷其中。
“晚晚的睫毛在抖呢。”
昭君屹低笑,薄唇含住她泛紅的耳尖,舌尖輕輕一舔,便感受到她驟然繃緊的顫慄。
他的喉間溢位滿足的嘆息,溫熱吐息裹挾薔薇冷香鑽入她耳蝸,激起一陣細微的電流。
蝶族特有的鱗粉自他髮梢簌簌飄落,在檀木地板上鋪開一片星屑般的熒光,恍若夢境。
江聽晚的綢衣滑落半肩,瓷白肌膚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紅痕。
她茫然抬眼,蝶毒侵蝕下的記憶如同被雨水暈染的墨跡,連思緒都變得遲緩。
她只記得這幾日總是無故睏倦,醒來時枕畔必定放著沾露的新鮮薔薇,而昭君屹的眸色一日比一日深沉。
“像初春的花枝……”
他低喃,帶著薄繭的指腹沿著她脊柱緩緩遊走,最終扣住她纖細的後頸。
那一瞬的觸碰激起奇異的戰慄,甜腥味在舌尖蔓延,江聽晚本能地仰頭躲避,鎖骨卻撞上他浸著冷香的齒尖。
“唔……”
昭君屹悶笑著用虎牙細細研磨那片肌膚,直到淡青血管上綻開釉色紅痕,如同白瓷上精心點染的硃砂。
“這麼漂亮的瓷器……”
他舔過她跳動的脈搏,資訊素濃得幾乎化為實體,“該刻滿主人的印記才對。”
江聽晚在眩暈中看到他瞳孔裡浮動的鱗粉。
蝶獸人發情期的徵兆,如暴風雨前翻湧的幽藍海浪。
當他的手掌撫過她戰慄的肋骨時,蝶翼狀骨刺突然刺破紗衣,纏繞在她腕間的綢帶猛地收緊。
“讓我教晚晚開鎖……”
他牽引她的手指按在鎏金腰帶上,鎖釦在晨光中熔成液態的金,燙得她指尖發顫。
“不……”
她搖頭,破碎的嗚咽被碾碎在唇齒間。
蝶毒蠶食記憶,資訊素摧毀抑制力,可靈魂深處仍有微光掙扎著不肯熄滅。
當江聽晚終於咬破舌尖試圖清醒時,昭君屹卻溫柔地托住她的後腦,將染血的唇珠含入口中。
“連疼痛都是薔薇味的。”
他嘆息,染著熒粉的拇指撫過她溼潤的眼尾,在淚痣旁留下月牙狀淤痕,“哭起來更像淋雨的薔薇了……”
尾音消散在突然深入的吻裡。
三千晶菱倒映著他們交疊的身影,像一對被封存在琥珀中的雙生蝶,翅翼相纏,永世難分。
江聽晚用最後一絲理智掙扎,聲音裡凝著絕望的蜜,“真正的愛……該是自由的。”
昭君屹卻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裡傳來近乎暴烈的心跳。
“可我生來便是如此……”
紫金眼眸中暗潮洶湧,“只有鎖在懷裡,晚晚才會永遠看著我。”
這句話,伴著鱗粉的熒光,深深烙進江聽晚混沌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