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想著有淵明淵澈在,少年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乖乖去睡覺了。
……
三樓,除了幾間臥房,直接被淵明淵澈改成了實驗艙。
月光穿透穹頂的菱形水晶玻璃,在實驗艙銀灰色金屬壁上折射出幽藍光暈。
昭君屹倚著液態汞流動的艙門,指尖在浮空光屏上劃出漣漪,全息投影裡江聽晚蜷縮在鮫綃雲衾中,髮間冰晶額飾隨著呼吸明滅,像墜落人間的星子。
他又在偷看江聽晚睡覺了……
艙門開啟,昭君屹才關閉了光腦。
“什麼情況?”
“只是輕傷,真的是白鶴。”
淵明淡然的說完就走了。
昭君屹緩緩走進實驗艙,淵澈正用骨瓷鑷子夾起諾爾睫毛,少年被迫仰起的脖頸暴露出青紫色針孔,像被釘在解剖臺的白天鵝。
他指尖突然刺入諾爾鎖骨,挖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真是驚喜呀!”
昭君屹碾碎滿地冰晶,指尖溫柔拂過諾爾暴起青筋的脖頸。
鎏金戒指突然伸出骨刺扎入動脈,鮮血在冷凍艙表面綻開曼珠沙華:“我要他每根羽管都結出冰凌花。“
帶笑的聲音浸著蜜糖般的殘忍,“當鶴唳刺破夜空時,晚晚會不會抱著我說害怕呢?“
“都說我瘋,怎麼感覺你也不遑多讓呢!”淵澈戲謔的看著昭君屹。
這個人,從來都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般。
少年脊背猛然炸開虛幻羽翼,染血鶴羽在液氮中凝成冰刺。
“別弄死了,晚晚會傷心的!”昭君屹溫柔的臉上,卻全是冰冷。
淵澈斯文敗類的氣質盡顯,“當然,放心吧,一切都會神不知鬼不覺!”
……
晨光穿透彩繪琉璃窗,在長餐桌烙下詭譎的光斑。
江聽晚攥著鎏金餐叉,看淵澈用手術刀將溏心蛋剖成完美對稱的兩半——蛋黃流的圖案,與他白大褂襟口的DNA鏈狀銀扣相映成趣。
淵明突然傾身靠近,紫晶袖釦折射出妖異光暈。
他指尖拂過少女頸側,“小傢伙,多吃點才能長高哦!”
江聽晚都懵了,淵明淵澈居然正坐在自己對面吃早餐。
昭君屹說最近這兩人都要住在這裡。
她要瘋了,淵明還好,最多就只是踩自己的花。
淵澈可是要把自己當小白鼠的。
但是,昭君屹留下他們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而且他告訴江聽晚諾爾傷得很重,他們留下是為了諾爾。
江聽晚其實不明白,為什麼昭君屹不讓自己用自愈力去治療諾爾,可能是擔心自己累到吧。
“諾爾需要靜養。“
昭君屹溫柔拭去她唇邊奶漬。
“等鶴羽長齊了,你就可以看他了。“
可是她始終記得,諾爾臉上的傷疤,她決定偷偷去看看。
趁著昭君屹不在,偷偷溜進了實驗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