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軍爺,您千萬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沈秋臉上堆滿了卑微的笑容,忙不迭地往後退。他心裡十分清楚,就自己現在這副手無縛雞之力、弱不禁風的模樣,要是硬著頭皮闖關,那無疑是拿雞蛋去碰石頭,純粹是自尋死路。當下之計,也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退避三舍,再另謀出路。
“奶奶的,不就是個破城門嘛,老子還真不稀罕進去了!”
沈秋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一邊在心裡惡狠狠地罵罵咧咧,“踏馬的,這群有眼無珠的畜生!”
那憤怒的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憋屈。
被城門守衛毫不留情地趕走後,沈秋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那早已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此刻,肚子裡的飢餓感彷彿在無情地嘲笑他的狼狽,讓他心中的鬱悶又增添了幾分。
“奶奶的,這異世界的人怎麼都這般冷漠無情啊,簡直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沈秋忍不住對著空曠的四周大聲抱怨起來,聲音中帶著些許哭腔。
“在地球上好歹還能吃上一碗泡麵,我總不至於剛穿越過來,開局就要餓死在這個鬼地方吧?”
那絕望的神情,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根據原主殘留的模糊記憶,沈秋隱約記得城外不遠處有一座破廟,或許那裡能成為他暫時的容身之所。
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他決定前往那座破廟碰碰運氣。
於是,他拖著沉重且疲憊不堪的步伐,沿著出城的官道一路向東緩緩走去。
腳下的道路崎嶇坎坷,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坑窪。
每走一步都揚起一片塵土,很快便沾滿了他那早已破舊不堪的衣衫,讓他看起來愈發落魄潦倒。
大約艱難地走了兩三里路,在一片荒蕪淒涼、瀰漫著陰森氣息的墳地旁邊,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終於映入沈秋的眼簾。
這座寺廟看上去已經荒廢了許久許久,歲月的侵蝕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院牆坍塌了一半,只剩下幾根孤零零的柱子,突兀地立在那裡。
它們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繁華與如今的落寞。
大門破了一個大洞,黑洞洞的,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
隱隱能瞧見裡面黑漆漆的正殿。那正殿彷彿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神秘而又壓抑的氛圍。
“哎,好歹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今天就暫且在這裡對付一晚吧!”
沈秋自我安慰著,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他可不想再在野外露宿了,萬一遭遇野狼之類的兇猛野獸,那他這穿越之旅可就太過悲催了,搞不好剛開場就要草草結束。
他小心翼翼地跨過那佈滿灰塵和雜物的門檻,彷彿踏入了一個未知的神秘領域。
一股濃烈刺鼻的黴味撲面而來,嗆得他連連咳嗽,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藉著從破洞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沈秋髮現,這寺廟裡竟然住著不少同樣落魄的乞丐。
七八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橫七豎八地躺在凌亂的稻草堆上。
其中幾個睡得正香,鼾聲如雷,此起彼伏,彷彿在進行一場奇特的比賽。
地上亂七八糟地散落著一些啃得乾乾淨淨、泛著白光的骨頭和髒兮兮、缺了口的破碗,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
沈秋的到來,驚醒了幾個淺眠的乞丐。
他們紛紛抬起頭,用警惕且充滿敵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沈秋。
那眼神彷彿在審視一個入侵領地的敵人。
“你小子,誰啊?”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乞丐猛地坐起身來,聲音粗啞且帶著濃濃的鼻音問道。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戒備,彷彿沈秋是來搶奪他們珍貴寶藏的強盜。
“來這兒幹啥?”
“咳咳,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嬸,打擾了,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大家。”
沈秋努力擠出一絲和善無害的笑容,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
那姿態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在祈求原諒。
“小弟只是恰好路過此地,實在是疲憊不堪,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想找個地方歇一歇,絕對不會給各位添麻煩的。”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夠落魄潦倒的了,沒想到在這裡竟還有這麼多同病相憐的人。
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生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另一個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得如同兩個黑洞的乞丐皺著眉頭,冷冷地開口說道:
“小子,懂不懂規矩?這廟可是我們兄弟幾個的地盤,想在這兒混飯吃,得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那冰冷的語氣,彷彿給沈秋潑了一盆冷水。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趕緊滾蛋,別弄髒了我們的地盤。”
三角眼的乞丐扯著嗓子尖聲叫嚷,那模樣就好像沈秋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踩了他家祖墳一樣。
臉上的肥肉隨著叫嚷不停地抖動著。
沈秋瞬間明白了,這群乞丐是把他當成來搶地盤的競爭對手了。
他心裡暗暗叫苦不迭,沒想到在這異世界,就連混口飯吃都如此艱難,人與人之間的防備竟如此之深。
“幾位大哥,您幾位誤會了,真的是誤會。”
沈秋趕忙擺手解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那笑容裡透著一絲無奈與心酸。
“小弟初來乍到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實在是走不動路了。
只是想借貴地留宿一晚,絕對沒有冒犯各位的意思。”
“少廢話,我們這兒不收留外人,麻溜地趕緊滾。”
絡腮鬍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動作就跟驅趕一隻惹人厭煩的蒼蠅沒什麼兩樣。
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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