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宇對凡樓有很大的好感,往昔,他身負重傷,身心皆處於極度疲憊與痛苦的狀態。
彼時,凡樓那醇厚甘冽的酒水,恰似一泓清泉,滋潤著他乾涸的心田。
而青鸞婉轉曼妙的曲藝,猶如一縷春風,輕輕拂過他的靈魂,讓他在沉醉其中的同時,漸漸解開了內心鬱結已久的心結。
就在那如夢似幻的氛圍裡,他靈光乍現,有所頓悟,最終憑藉著這份機緣,成功突破瓶頸,踏入了武尊之境。
這份恩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陳劍宇的心底。
這對他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此刻,眼見有人在凡樓撒野鬧事,陳劍宇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豈會坐視不管?
“咦,這人好像是前幾天那個酒鬼?”
人群中,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悄然響起,有人認出了陳劍宇。
畢竟那段日子,他整日借酒消愁,那副醉醺醺、落魄潦倒的模樣太過醒目,想讓人忘卻都難。
“胡說八道什麼,那可是十三劍皇,我的偶像!”
另一個聲音立馬帶著強烈的不滿反駁道,語氣中滿是對陳劍宇的崇敬與痴迷,彷彿對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褻瀆了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的英雄。
“不對,他現在是十三劍尊,你不記得他突破了?”
又有一人趕忙出聲糾正,話語裡透著一絲按捺不住的炫耀,彷彿自己見證了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時刻,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在眾人面前顯擺一番。
對於周圍這些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陳劍宇仿若未聞,神色冷峻,仿若一尊雕塑,不為所動。
他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徑直朝著被小山丘壓在底下的上官烈走去。
來到近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上官烈,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看向上官烈時,就彷彿眼前只是一塊毫無生氣、不值一提的石頭。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麼,說,為什麼來凡樓鬧事?”
陳劍宇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起伏,彷彿是從遙遠的極寒之地傳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位前輩,誤會,都是誤會……”
上官烈強忍著身體被小山丘重壓帶來的劇痛,臉上肌肉扭曲,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敷衍過去,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與恐懼。
“誤會?”
陳劍宇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冷笑,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你在這凡樓之中大吵大鬧,掀翻桌椅,還妄圖對人出手行兇,現在一句誤會就想了事?真當我是懵懂無知的三歲孩童,如此容易欺騙?”
“我……”
上官烈頓時語塞,被陳劍宇這一連串質問懟得啞口無言,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冒出冷汗。
他心中懊悔不迭,卻又實在想不出任何能自圓其說的藉口。
“再不說,你就永遠不用開口了。”
陳劍宇的眼神愈發冰冷銳利,猶如寒冬中鋒利無比、閃爍著寒光的冰刃,直直地刺向上官烈的內心深處。
與此同時,他悄然加大了劍意的壓迫力度,原本就沉重如山的小山丘彷彿瞬間又增重了幾分,如同一座真正的大山,死死地壓在上官烈身上。
只聽一陣“咯咯”的聲響,上官烈的骨骼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溼了他的衣衫。
“啊,前輩,我說,我說……”
上官烈哪裡還敢再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在這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壓力之下。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兇猛巨獸緊緊盯上的弱小獵物,隨時都可能被無情地撕成碎片。
求生的本能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只想趕緊擺脫眼前的困境。
“我……我其實是受人指使,來凡樓鬧事的……”
上官烈艱難地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哦~受人指使?”
陳劍宇劍眉微微一挑,目光如電,緊緊地鎖住上官烈,眼神中透著審視與威嚴,繼續冷冷地問道:“受何人指使?”
“是……是天荒城裡好幾家酒樓的老闆……”
上官烈一咬牙,心一橫,決定不再有任何保留,一股腦兒地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他們說凡樓搶了他們的生意,給了我一筆豐厚的報酬,讓我來給凡樓一點顏色瞧瞧,好打壓打壓凡樓的生意。”
“搶生意?”
陳劍宇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嚴與不屑,“這天荒城之外的生意,何時輪到他們這般肆意妄為、指手畫腳了?”
此刻,上官烈心中懊悔到了極點,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看似普通的凡樓背後竟有著如此深厚的背景,就連他這樣擁有武皇境修為的武者,在凡樓面前都如同螻蟻一般渺小,根本招惹不起。
如今落到這般田地,真是追悔莫及。
“前輩饒命啊,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那點錢財衝昏了頭腦,才答應他們的條件。”
“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這沒見識的小的計較了,放了我吧!”
上官烈頂著巨大的壓力,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耳光,以懲罰自己的愚蠢與貪婪。
想他上官烈,自幼便投身修煉家傳功法《鑄皮金骨功》,多年來不辭辛勞,歷經無數寒暑,終於將這門功法修煉至大成境界。
憑藉這一身本領,他的面板堅韌如金,骨骼堅硬似鋼鐵,往日裡在雲霄城也算有頭有臉,頗有些威風。
可今日,在這凡樓之中,卻被壓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他滿心苦澀,只能無奈地感嘆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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