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睿王竟然也反了?”
白甲將領的這席話,彷彿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寒冬風暴,瞬間讓正華大殿的溫度降至冰點。
眾人臉上那最後一絲血色,也如同被一陣無形的力量抽離,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慘白與驚恐。
“什麼?”
林翰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向沉穩持重的面容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白甲將領,彷彿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否定答案,“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睿王……率領六萬幽燕軍,已經攻破東城門,殺進帝都了。”
白甲將領的聲音不自覺地越來越低,頭也深深地埋下,幾乎不敢直視林翰那雙彷彿要噴出怒火的眼睛。
剎那間,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份寂靜,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扼住了喉嚨,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破這可怕的寧靜,迎來更恐怖的事情。
秦無傑在北疆起兵造反的訊息,雖然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但畢竟北疆距離帝都甚遠,所謂鞭長莫及,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對帝都的安全構成直接威脅。
可睿王就截然不同了。帝都與皇宮近在咫尺,相隔不到百里。
他親率六萬訓練有素的精兵發動突襲,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大的兵力,簡直讓人防不勝防,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心中轟然炸開。
“怎麼會這樣?”
“睿王他……他為什麼也要反?”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后壽辰,睿王偏偏選在今天,這……這明顯是早有預謀啊!”
眾人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議論紛紛,整個大殿瞬間亂成了一團。
恐懼、疑惑、憤怒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洶湧的潮水,將每個人都淹沒其中。
林翰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深知在這危急時刻,自己作為百官之首,必須穩住局面。
於是,他高聲喊道:“慌什麼。睿王雖然反叛了,但我們還有禁衛軍,還有城防軍。只要大家齊心協力……”
“林相,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名官員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衝了進來,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他滿臉驚恐,聲音顫抖地說道:“不好了,禁軍統領……禁軍統領趙將軍,他……他居然向睿王投降了。”
“你說什麼?”
林翰聽聞此言,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的一聲巨響,彷彿被重錘狠狠擊中,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禁衛軍可是拱衛皇宮的最後一道堅實防線啊!
如今連禁軍統領都投降了,這意味著皇宮的防禦大門已經形同虛設,那這皇宮……還如何守得住?
“完了,徹底完了!”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亂臣賊子啊,都是亂臣賊子!”
大殿內瞬間亂成了一鍋煮沸的粥,人們驚慌失措,四處奔走。
有人悲憤交加,痛罵那些叛逆之人。
也有一些官員被嚇得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一股刺鼻的騷臭味迅速在大殿內瀰漫開來,讓原本就混亂不堪的場面更加不堪入目。
歐陽景睿之所以精心挑選今天發動叛亂,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
太后壽宴之際,帝都城內外的防衛力量出於對宴會安全保障的考慮,部署發生了較大變動。
多數精銳兵力被調派到各個慶祝場地,負責維持秩序和確保太后、女帝以及眾多賓客的安全。
這使得城內的防守相對空虛,出現了許多可乘之機。
歐陽景睿正是看準了這個絕佳時機,帶領六萬幽燕軍如餓狼般直逼皇城。
他企圖趁女帝及其麾下眾人措手不及之時,一舉佔據皇宮,奪得至高無上的權力,從而實現自己蓄謀已久的野心。
這不僅僅是一場軍事行動,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心理戰。
對於朝中大臣們而言,在這原本應該歡聚一堂、共慶佳節的時刻,突然遭遇叛亂,恐慌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這種情緒極大地動搖了他們的心神,讓他們陷入混亂與無助之中。
歐陽景睿期望透過製造這種混亂局面,進一步削弱這些大臣們的抵抗意志。
他堅信,在恐懼和絕望的籠罩下,會有更多人選擇向他屈服,轉而支援他的叛亂行動,為他登上皇位鋪平道路。
這一天的選擇,無疑是他個人野心的全面爆發,同時也是他自認為對時機精準把握的得意之作。
“衝上去,給我殺!今日,凡是阻攔本王者,殺無赦!”
歐陽景睿騎在戰馬上,猛地抽出腰間那把鋒利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彷彿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血腥殺戮。
他身上散發出武皇境中期的強大氣息,那股氣勢壓迫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震顫。
將劍尖直指那些擋在前方的城衛軍,他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殺意,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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