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的棋路漸漸受到限制,原本從容淡定、遊刃有餘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她那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棋盤邊緣,一雙美眸緊緊盯著棋局,試圖從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中尋找到那一線生機,打破眼前的困局。
“好棋!”
李心誠輕撫鬍鬚,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心中暗自讚歎道:“想不到這凡樓之中,竟藏著如此棋藝高超的女子,著實令人驚喜。”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棋局上的局勢愈發膠著,陷入了白熱化階段。
黑子與白子相互糾纏,犬牙交錯,雙方殺得難解難分,每一步棋都關乎著最終的勝負,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觀戰的客人全都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絲動靜會打擾到兩位棋手的思路,破壞這緊張而又精彩的對弈。
高啟雲雖說棋藝比不上這兩位,但此刻也看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了這場激烈的棋局之中。
棋盤上,黑白兩子的爭鬥愈發慘烈,每一枚棋子的落下都彷彿承載著千鈞之力,壓得在場觀戰的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謝留良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手中的黑子卻落得愈發沉穩有力,每一步都精準無誤地卡在蘭馨的棋路上,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蘭馨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那精緻如畫的眉眼間微微皺起,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顯然,謝留良那凌厲的棋風已經逐漸對她形成了強大的壓制,讓她原本飄逸靈動、揮灑自如的棋路,此刻彷彿被困在了無形的牢籠之中,難以施展手腳。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緩緩流逝,棋盤上的白子越來越少,蘭馨的臉色也隨之愈發蒼白。
終於,在謝留良落下那致命的最後一子後,蘭馨深深地長嘆一聲,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棋子,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公子好棋力,是小女子技不如人,輸了。”
見此情景,謝留良連忙拱手行禮,謙遜地說道:“蘭馨姑娘承讓了,這一局僥倖得勝,實乃姑娘相讓。”
“願賭服輸。”
蘭馨輕輕咬了咬紅唇,而後對著一旁侍立的侍女吩咐道:“去取五百兩黃金來,交給這位公子。”
侍女領命後迅速應聲而去,沒過多久,就有幾名侍者各自端著一個沉甸甸的托盤穩步走了回來。
托盤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五十個金元寶,金元寶在燈光的映照下金光閃閃,璀璨奪目,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蘭馨卻仿若無事一般,優雅從容地從袖中掏出一塊繡著淡雅蘭花的手帕,輕輕擦拭著額角。
那並不存在的汗珠,在她的動作下彷彿真的出現,更添了幾分嫵媚動人的韻味。
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這五百兩黃金就當是給公子的見面禮了,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蘭馨巧笑嫣然,彷彿輸掉的這五百兩黃金並非價值不菲的真金白銀,而是幾枚微不足道的銅板一般。
“蘭馨姑娘客氣了,如此厚禮,在下愧領。”
謝留良倒也沒有扭捏作態,大大方方地接過了托盤。
經此一事,他心中對這位蘭馨姑娘的豪爽大氣不禁又高看了幾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李心誠,恭敬地詢問道:“老師,這些黃金……”
李心誠捋了捋鬍鬚,神色淡然地說道:“既然是你光明正大約局贏來的,便收下吧!無需推辭。”
聞言,謝留良便不再推脫。只見他微微一笑,將托盤上的金元寶逐一收入一枚古樸典雅的戒指之中。
那戒指表面泛著淡淡的神秘光暈,轉瞬間便將金燦燦的元寶盡數收納,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光芒。
蘭馨見狀,美眸中不禁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她心中清楚,這等能夠容納物品的空間戒指,絕非尋常之物,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看來,這位謝公子,絕非表面這般簡單,想必大有來頭啊。”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著,然而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優雅從容,不露聲色,只是巧笑著說道:“謝公子,你這枚戒指,可真是一件稀罕難得的寶物呢。”
謝留良不以為意地輕輕晃了晃手指,語氣平淡地回應道:“不過是一件尋常的小物件罷了,讓蘭馨姑娘見笑了。”
其實他心中卻暗自腹誹:“這凡樓的女子,果然個個心思玲瓏,精明過人。自己不過是不經意間露了這麼一小手,就被她瞧出了端倪。”
李心誠在一旁捋著鬍鬚,面帶微笑,對於蘭馨的這番試探,他心裡一清二楚。
他深知自己這個徒弟,各方面都十分出色,唯一的不足就是性子太過淡泊寧靜,對這些世俗的風花雪月之事,向來是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