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外兩個孩子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卻是……像是一種已經參透生死的眼神,尤其是那個女孩,無慾無求,那樣的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
可那兩個孩子從不過十幾歲啊,這是……為什麼呢?
老師傅眼裡迷惘,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卻看著老師傅的眼睛笑了,“孩子們的事情你我又哪會清楚呢,他們的劫自有他們自己去承受,路是自己的,旁人沒資格去改變,也無法改變既定的軌跡。那樣什麼為什麼呀,我們……做好自己便成。”
老師傅點著頭,開始倒茶喝,為自己和老婦人。
老婦人把杯中茶水飲盡便起了身,她的搖椅還在外面放著,她想去趟一會兒。
陽光照在搖椅上,照在老婦人的身上。她想起了自己年輕時遇到的一個人,聽到的一些話。
那時自己貌美,愛慕者眾多,時常有人送禮物給自己,但自己都婉拒了。可其中有一個人,卻同自己說,他能讓我永生不老,只要……只要同他在一起,他便可以去求自己的主人,賜予她永生。
她當然是拒絕了的,那個人並非是自己所愛,饒是永生,又有什麼意思呢。
哦,對了。今日的那兩個孩子的眼神看著像是明白生死了嗎,眼底冷凝,無慾無求。那是他們自己的路,我們無法插手,就算插手了也未必會改變既定的軌跡。
所以,那樣的眼神……究竟是為什麼呢?
老婦人躺著,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慢慢地進入了睡眠。也許夢裡會有答案吧。
卻道另一邊兒三人已經坐上了車,從這裡要走了。
“我們還是一起來取嗎?周少。”伍宇仁興致勃勃地扭動著不安分的身子,像是有多動症一樣。
周弦點了點頭,“嗯。”他方才在思考為什麼老師傅送他們出來的時候眼睛裡有一份他看不懂的色彩。但最後也沒有想出是為什麼,便作罷,何苦已他事而煩擾自己呢。
也許世間所有的事本就沒有什麼為什麼,凡此種種皆為世人自己擾心,將自己困住了,不得安心。
若你不再想它,跟了它的思想前進、受困,它便無法再煩擾你了。
只是……世人多渾人,不願讓自己隨心,寧願去由著一件沒頭沒腦的事煩著自己,也總是不願去放下,究其根本,還是世人自己的過錯啊!
蒲妍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著是否可以把那個自己做好的忘憂草送給戎休,但又一想,他似乎也不太會喜歡。戎休什麼都有,所以蒲妍想著還是不必了吧。
自己就把它擺在房間裡,或者……蒲妍突然想到可以把它擺在無葉酒吧了,能增添些不同的色彩,也是不錯的。這樣想著,蒲妍的嘴角輕輕上揚。
“蒲爺,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還樂了?”周弦一掉轉頭,就看見了蒲妍微揚起了嘴角,不偏不倚,剛剛好美如心尖。
因著他們說話時常有人在場,所以周弦不便親暱地稱呼,只是隨著之前的一個稱呼,叫她“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