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行卻嗤笑一聲,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股凌駕於聖師之上的威壓轟然爆發,竟比夢傾城更勝一籌。
“夢丫頭,你父親失蹤關我何事?倒是你,擅離職守,從北境跑到京宮護著這雜種,才是大逆不道!”
“你我同為戰帥,”夢傾城寸步不讓:“你能擅離南境,我為何不能?”
“放肆!”華安妮尖叫著打斷,怒聲呵斥道:“厲戰帥是奉我密令前來護駕!你助紂為虐,才是亂臣賊子!”
她指著楚軒,眼中閃著怨毒的光:“厲戰帥,就是這小畜生殺了石德宇,還屠戮江南戰衛!”
厲天行這才懶洋洋地看向楚軒,眼神裡滿是不屑:“哦?你就是當年那個女人的兒子?”
他上下打量著楚軒,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當年我帶身邊兩大副將追殺你母親時,她可是以一敵三,反殺我兩名部下。你母親那時也就你這年紀,實力卻比你強多了。”
楚軒握著龍御劍的手青筋微跳,聲音冷冽如刀:“我母親的實力,我不敢妄比。但今日,你必死。”
“哈哈哈!”厲天行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就憑你?你撐死了也就是聖師五品的修為,哪裡來的膽子在我面前叫囂?”
厲天行周身真氣猛地暴漲,一臉凶神惡煞的說道:“當年你母親能讓我吃癟,是她運氣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戰帥之境的真正力量!”
這話一出,周圍的武者們都露出瞭然的神色。
厲天行可是實打實的聖師境界強者,楚軒就算天賦再高,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卓家人更是心沉到了谷底,看著楚軒單薄的身影,只覺得這一戰已是凶多吉少。
楚軒垂眸望向自己的龍御劍,指腹撫過劍身符文時泛起淡淡金光,抬眼望向華安妮的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冰:“讓你那些藏頭露尾的狗腿子都出來,省得我一個個清理。”
他刻意拖長尾音,尾調帶著讓人牙酸的壓迫感,彷彿在調侃一場鬧劇。
“你這小畜生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華安妮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染血的指尖接連指向三個方向:“墨無殤!血屠!千機老怪!請你們也一併現身吧!”
話音剛落,西北角的屋簷突然塌陷,漫天瓦礫中走出個身披墨色長袍的老者。
他面容蒼白如紙,眼瞳卻是詭異的琥珀色,每走一步,地面就會浮現出細密的裂紋,所過之處花草瞬間枯萎,正是隱世百年的“幽冥殿”殿主墨無殤。
“老東西,終於捨得露面了。”
華安妮心中雖有些不滿,但礙於對方實力太強,讓華安妮也望而生畏,所以只能強撐著行禮:“當年您親手給那個賤女人下的噬心蠱,可還記得?”
與此同時,東側圍牆轟然炸裂,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一個渾身纏繞鎖鏈的魁梧漢子緩步走出,他赤著上身,胸口布滿猙獰的刀疤......此人正是讓邊境諸國聞風喪膽的“血屠”,傳聞他嗜殺成性,曾一夜之間屠盡三個城池。
“華公主這招呼打得急啊。”
血屠晃動鎖鏈,手鍊上的骷髏頭碰撞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響。
“聽說有個小崽子要為當年那個女人報仇?正好,老子手癢了。”
最後出現的是個身材佝僂的灰袍老者,他從虛空中緩緩顯現,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機關傘,傘面上刻滿古怪符文。
“千機閣”三字剛從他口中吐出,周圍空氣便開始扭曲,數百個青銅傀儡從地底破土而出,金屬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華安妮幾乎是小跑著迎上去,在三位強者面前彎下腰行了個大禮,起身時眼中滿是陰毒的快意:“楚軒,瞧見了嗎?墨老的噬心蠱、血屠的修羅鏈、千機老怪的傀儡軍團......當年你母親就是被他們聯手重創。你和夢傾城,區區兩個人而已,拿什麼跟我們鬥?”
卓家人早已癱坐在地,卓非凡望著場中八位聖師境界強者,又看看楚軒單薄的身影,突然想起族中老人說過的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命鬥,九死一生”。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是以卵擊石。
楚天驕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望著場中威風凜凜的八大強者,喉間發出沙啞的低笑:“這些......都是母親的人?”
他撐著斷臂勉力起身,染血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眼中重新燃起瘋狂的光火。
華安妮幾乎是撲到兒子身邊,顫抖著雙手捧住他的臉:“是!是!全都是!兒子你放心,今天定要將楚軒碎屍萬段!”
她轉頭望向厲天行等人,眼中閃過一絲哀求:“諸位大人,求你們務必......”
“夠了。”楚軒的聲音如淬了冰的利刃,截斷所有喧囂。
龍御劍在他手中驟然迸發萬丈金光,劍身符文流轉間,竟凝聚出一條咆哮的金色巨龍虛影。
他掃視八大聖師,目光如實質般掃過每個人的面龐:“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把你們這群藏頭露尾的老鼠全引出來了。”
夢傾城神色凝重地按住楚軒肩膀:“小師弟,這八人聯手的力量超乎想象。不如我即刻聯絡師孃們和其他師姐......”
“不用。”
楚軒反手握住師姐的手腕,將她推至身後,龍御劍直指蒼穹。
“此仇我自己報。今日便是再多幾十個聖師攔路,我也要將他們的頭顱,用來祭奠我死去的養父母和下落不明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