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處人潮如沸,驚呼聲與議論聲交織成一片混亂
雙志行卻死死攥緊雙拳,難以抑制的滾燙淚水順著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他望著生死胎上負手而立的楚軒,胸腔劇烈起伏。
那從容碾滅平家的手段、遠超年齡的恐怖修為,無一不印證著他心底最震撼的猜測。
“是了......除了恩人的血脈,誰能有這般驚世之姿!”
雙志行顫抖著喃喃自語,記憶如潮水翻湧,二十六年前平家勾結其他世家暗害恩人、強奪秘寶的場景歷歷在目。
此刻看著平家滿門橫屍,積壓多年的悲憤與快意轟然炸開,他仰頭大笑,笑聲中混著哽咽:“蒼天有眼!血債血償!當年他們欠的,今天終於還清了!”
誰曾想,此時的紀安寧卻猛地拍碎座椅扶手,震得腳下碎石飛濺:“豎子!在魔都大肆屠戮,當我武司無人!靈州血案本就該清算你,今日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草菅人命!”
他周身元力暴湧,身後武司眾人紛紛抽出兵器,寒光映得看臺人心惶惶。
被楚軒震懾到的看客們見狀,頓時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叫囂。
“請紀司長出面!斬了這魔頭!”
楚軒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血跡,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抬手指向高懸的生死狀,金鐵般的聲音壓過喧囂:“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生死狀白紙黑字寫著‘生死不論’,手印鮮紅如血!”
“現在勝負已分,你們這群縮頭烏龜倒想起規矩了?早幹嘛去了?紀狗,你坐在臺下看戲的時候,怎麼不跳出來主持公道?”
說話間,楚軒猛地踏前一步,周身氣勢如刀。
“是平法贏了,你們就當這是場痛快決鬥,我贏了,就成了‘草菅人命’?好一條雙標狗!”
紀安寧被嘲諷的麵皮漲成豬肝色,咬牙切齒道:“你與平法籤的生死狀,可沒與平家眾人籤!憑什麼殘殺手無寸鐵之輩?”
“手無寸鐵?”
楚軒突然仰天大笑,笑聲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他冷眼掃過滿地殘骸,森然道:“方才是誰指著我的鼻子喊‘與我勢不兩立’?是誰要將我碎屍萬段?我若不殺他們,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到時候,你們這群偽君子是不是又要說‘自作孽不可活,死有餘辜’了?”
“他們說的不過是氣話!”紀安寧額角青筋暴起。
“你當眾行兇卻是事實!武司容不得你這等魔頭!”
他猛地揮手,上百名武司高手如潮水般將楚軒團團圍住,元力凝成的結界瞬間席捲了整個生死臺。
楚軒卻悠然轉了個圈,將眾人的圍堵視若無物,眼中滿是輕蔑:“武司?不過是李家的狗罷了,今日你們若想以多欺少,就先掂量掂量,有沒有本事承受我楚軒的怒火!”
紀安寧額角青筋暴起,渾身元力瘋狂翻湧:“給我往死裡打!取他首級者,賞金千萬!”
隨著紀安寧一聲令下,百名武司高手如潮水般撲來,一眾祖師威壓將空氣都壓得稀薄了不少,讓人喘不上氣來。
楚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刀光劍影間。
他赤手空拳,每一次揮掌都帶起凜冽罡風,指如利劍劃破虛空。
不過數十秒,慘叫聲此起彼伏,武司眾人或是被震碎經脈,或是被隔空點穴癱倒在地。
百餘具屍體層層堆疊,鮮血順著生死臺縫隙蜿蜒而下。
楚軒拍了拍手,漫不經心地挑眉:“紀狗,你就這點本事?只會讓手下當炮灰?”
他緩步逼近:“當年楚家滅門,武司也有份,你既然知情,是不是也沾了我楚家的血?”
紀安寧扯著嘴角冷笑,眼底盡是陰鷙:“楚軒,你以為殺了幾個雜魚就能在魔都撒野?”
他伸手入懷,掏出一枚流轉著赤金紋路的丹藥,丹體表面似有烈焰在蒸騰。
這便是破境丹的升級版......雙境丹,此丹以九種頂級靈草輔以千年血玉髓煉製,能讓元師強者瞬間突破至半步王師,藥效之強,堪稱逆天。
“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紀安寧將丹藥拋入口中,周身氣勢如火山噴發。
剎那間,他的衣衫被元力震碎,體表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背後更是凝聚出巨大的火焰虛影。
半步王師的威壓轟然釋放,整個生死臺劇烈震顫,臺下眾人被壓得匍匐在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等力量,豈是你能抗衡的?”
紀安寧懸浮半空,俯視著楚軒,張狂大笑道:“今日,我便要將你挫骨揚灰,讓整個龍國知道,敢得罪魔都武司,只有死路一條!”
楚軒抱著胳膊直皺眉。
平法那枚禁丹已經夠離譜了,這老小子從哪又掏出來顆更猛的?
水月當初賭咒發誓說這類丹藥管控比春運搶票還難,合著魔都這些修煉者人手揣一瓶,當維生素吃?
“楚軒這次鐵定得交代在這兒!”
看臺上的尖叫快把耳膜刺穿,眾人擠破頭伸長脖子,就等著看這場世紀碾壓。
誰料當事人楚軒歪著腦袋,打量紀安寧周身亂竄的紫金色電弧,咧嘴笑了。
“嚯,你這嗑藥特效比春晚煙花還帶勁,武司報銷經費?”
紀安寧獰笑一聲,背後騰起十丈高的虛影,剛擺出個霸氣起手式,就見楚軒打了個哈欠閃到他跟前。
一道金光劈開空氣,虛影瞬間碎成漫天星光,餘波像巨型菜刀削土豆般削平了遠處山頭,半截山體轟隆砸進海里,濺起的浪花比樓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