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垂首噤聲,連李奪命的名諱都似禁忌,更遑論觸碰那塵封的秘辛。
楚軒見狀,指尖閃過一抹瑩潤光澤。
一枚流轉著七彩光暈的丹藥赫然出現,丹體表面隱約可見游龍紋路,丹香剛一散開,便引得眾人喉結不住滾動。
“這是上品丹藥九轉凝神丹。”
楚軒將丹藥拋向半空,金光映得眾人瞳孔發亮。
“只要線索有用,這樣的丹藥......我有的是!”
他語氣輕描淡寫,卻如巨石投入深潭。
要知道,中品丹藥在魔都已是武司高層的珍藏。
平法、紀安寧拼死一搏,才捨得吞服。
而楚軒竟將上品丹藥當作懸賞?
簡直奢侈至極!
“嘶!!!”
人群中騷動漸起,有武者盯著丹藥目露貪婪,喉間發出壓抑的吞嚥聲。
可目光掃過擂臺邊緣尚未乾涸的血跡,又想起那對王師忍者兄弟灰飛煙滅的慘狀,剛邁出的腳生生頓住。
他們清楚,這看似隨意的拋丹之舉,實則是暗藏鋒芒的威懾。
敢覬覦丹藥者,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至於提供李家情報,這同樣是一條充滿危險的死路。
李家底蘊深不可測,他們在李家面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其蟄伏百年的勢力,足以讓任何洩露秘密者萬劫不復。
寂靜的氛圍,讓楚軒眉頭微皺,收丹入袋。
“既然各位裝聾作啞,那就別怪我親自‘叫醒’各位。”
這時,褚家主的西裝被勁風掀起,抬頭正對上楚軒森冷的目光。
“姓褚的,你剛才叫的挺囂張,應該清楚李家在哪裡吧?”
楚軒掌心騰起幽藍火焰,映得對方煞白的臉忽明忽暗。
褚家主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撲通一聲跪坐在地。
“楚先生,我們褚家在魔都不過是做些貿易營生,哪能接觸到李家那種......”
“啪!”
楚軒的巴掌裹挾著勁風劈面而來,褚家主整個人被扇得橫飛出去。
鮮血混著碎牙噴濺在地上,他掙扎著撐起身子,額角腫得老高,涕淚橫流:“楚先生!您再借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隱瞞啊!”
“我們家不過是新晉的商賈世家,連五大世家的門都摸不著,哪敢肖想打聽李家?我先前確實想攀附,可連他們宅邸在哪都不知道,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楚軒盯著褚家主狼狽的模樣,見對方渾身發抖不似作偽,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看臺,最後鎖定在方才陰陽怪氣嘲諷過他的周家主身上。
周家主瞳孔一縮,當即跪在滿是裂痕的青石地面,不等楚軒開口便左右開弓,扇自己耳光,嘴裡含糊不清地哭喊。
“楚先生!我錯了!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李家的事我真沒聽過啊!”
油膩的頭髮黏在汗津津的額頭上,他抖如篩糠地仰頭望著楚軒,活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狗。
楚軒一腳將周家主踹進旁邊的樹叢,轉身走向下一家。
接下來的場面如同秋風掃落葉,平日裡在魔都跺跺腳地皮都顫三顫的世家掌舵人,卻在楚軒面前連頭都不敢抬。
求饒聲、哀嚎聲混著拳腳皮肉相擊的悶響,看得圍觀者頭皮發麻。
那些先前還敢竊竊私語的武者,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
“楚先生!真不是我們藏著掖著!”最後一位家主被打得癱在地上,滿臉是血,抱著楚軒大腿哭嚎。
“能跟李家搭上話的,整個魔都就那十大頂級世家!我們這些小門小戶,連他們的門檻都摸不著啊!”
楚軒聞言,摩挲著下巴凝視滿地哀嚎的世家之主。
這場近乎“屠城”般的逼問雖未挖出半點線索,卻讓他嗅到了更濃重的陰謀氣息。
魔都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竟連李家的衣角都夠不著,這反常的寂靜,比任何情報都更令人脊背發涼。
畢竟,以李家在南境盤踞百年的根基,就算龍國高層勢力都要忌憚三分,可如今卻活得像見不得光的老鼠。
而自己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新人”,絕不可能讓這樣的龐然大物如臨大敵。
這就說明,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令人聞之變色的家族,年復一年地龜縮在暗處!
莫非,是自己母親還留下了什麼足以鎮壓李家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