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志行望著楚軒周身翻湧的肅殺之氣,喉結滾動著提醒。
“楚先生,我雖知曉十大家族與武協參與其中,但當年埋伏的散修......隱世門派......實在難以盡數掌握。”
“不過滄海拍賣會留有當年拍賣會的貴客檔案,若能找到當年經手人,或許能順藤摸瓜揪出洩密者,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爪牙。”
楚軒聞言眸光驟冷,惡狠狠地說道:“那個狗屁滄海拍賣會也脫不了干係,敢洩露母親行蹤,敢縱容惡徒行兇......”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卻比寒霜更刺骨。
“這筆賬,我會從拍賣會開始清算。雙志行,勞煩備一份世家名單,這幾日我便要魔都血染長街!”
說到這裡,楚軒垂眸沉思,若說滄海拍賣會只為牟利,大可安排母親私下交易。
畢竟身懷六甲的女子只求混沌煉藥鼎,對錢財根本不會計較。
可他們偏要洩露訊息,放任各方勢力圍獵,這不像是求財,倒像是......蓄意滅口!
“好一個借刀殺人。”
楚軒的記憶翻湧至那日米萊迪的失態。
當自己亮出丹藥時,那女人眼中迸發的貪婪,讓他的心頭湧起一絲厭惡。
母親當年身懷數件至寶,米家豈會甘心只做局外人?
就在楚軒思緒萬千之際,手機突兀震動。
米萊迪的訊息跳出螢幕,字句間滿是諂媚。
“恭喜楚先生除去平法,特設慶功宴恭候大駕。”
附帶的自拍裡,她身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妝容豔麗得近乎張揚,指尖輕輕點在紅唇之上,分明是刻意勾引的姿態。
楚軒盯著照片,喉間溢位一聲冷笑,眼底卻翻湧著刺骨殺意。
螢幕映出他陰鷙的面容,將米萊迪的嬌笑襯得愈發諷刺。
“自己送上門來了?”
“好啊,我這就去會一會你!”
他將手機揣入懷中:“倒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轉身前,楚軒看向雙志行:“混沌煉藥鼎先交由你保管。”
語畢,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雲韻和雙志行的眼前。
“臭小子,上完師姐就走是吧?”雲韻望著楚軒的背影,銀牙輕咬下唇,片刻之間便追了上去。
她知道,此刻的楚軒猶如出鞘的利刃,若無人牽制,恐會在復仇的血路上越走越遠。
雙志行顫抖著跪在滿地狼藉的煉丹房,渾濁的淚水滴落在混沌煉藥鼎的裂痕上。
他重重叩首,額頭磕在青磚上發出悶響:“恩人啊......二十六年前你拼死護住小少爺,如今他平安歸來,要為你討回公道。這些年,我日夜盼著這一天啊......”
“當年你為了救我,獨自引開追兵。我躲在暗處看著你渾身浴血,卻無能為力......這份愧疚,我背了二十六年啊!如今鼎認新主,小少爺有了與仇人抗衡的底氣,你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他又連磕三個響頭:“我這條老命,早就該還給你了。往後,就讓我替小少爺擋下那些明槍暗箭,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他周全!”
......
同一時間,滄海拍賣會的頂層,米萊迪的辦公室內燭火搖曳。
檀木桌上擺滿美酒和珍饈,陳年佳釀在夜光杯中泛著琥珀色光澤,馥郁香氣與龍涎香交織,將整個空間浸染得曖昧而危險。
米萊迪身穿墨色輕紗長裙,堪堪遮住關鍵部位,透出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
黑絲裹著的修長雙腿交疊,腳尖輕點著空氣,暗紅甲油在燭光下泛著妖異的光。
她抬手撥弄鬢邊碎髮,半露的香肩在薄紗下若隱若現,頸間鑽石項鍊隨著動作輕晃,折射出冷冽光芒。
“小姐何必如此。”
春老望著她精心佈置的場景,眉頭微皺:“不過是個能殺元師的毛頭小子,犯得著你這樣紆尊降貴?”
米萊迪輕笑一聲,不以為然的挑眉道:“春老,你還是小瞧他了。”
她起身時,黑紗裙襬掃過地面,露出一截纖細腰肢。
“直逼王師的平法都死在他手裡,這等實力,豈是尋常?”
春老捻鬚的手一頓:“不過是運氣罷了。”
“運氣?”
米萊迪從檀木匣中取出上次楚軒給的丹藥,丹香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他送我的這枚丹藥,經三位丹道大師鑑定——丹紋近乎完美,流轉間自成天象。這等手法,整個南境能有幾人?”
她眼波流轉,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難道忘了二十六年前那位橫空出世的奇女子?”
春老瞳孔驟縮,記憶中那個在拍賣會掀起驚濤駭浪的身影與楚軒重疊。
米萊迪踱步至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汽車和人群,聲音帶著蠱惑:“父親說過,若不是她帶來的寶物和傳承,魔都哪有今日,倘若楚軒和她有關,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我隆重招待?”
春老喉頭滾動,欲言又止的神情在燭火下忽明忽暗。
二十六年前的腥風血雨彷彿還在眼前,那個女人以一己之力攪動魔都風雲,她的手段......她煉製的丹藥,至今仍是諸多勢力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今楚軒拿出的丹藥竟能與之相提並論,著實令人心驚。
他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如果楚軒真與那女人有關,米家想要拉攏他,恐怕還真得掂量掂量——這樣的人物,米家又怎配得上?
以楚軒如今展現的實力與手段,能否瞧得上米家都是未知數。
“咚咚咚!”
就在氣氛凝滯時,敲門聲驟然響起。
米萊迪眸光瞬間亮起,蓮步輕移間帶起黑紗殘影。
她嬌笑著拉開辦公室的門,馥郁的香水味裹挾著柔媚的尾音溢位:“楚少終於來了,人家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