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楚軒現身的剎那,金屬門鎖發出刺耳的扭曲聲,拍賣會的鋼化玻璃門如同被無形巨手攥緊,轟然向內凹陷後嚴絲合縫地鎖死。
緊接著,牆面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防彈玻璃外瞬間升起厚重的鈦合金百葉板,將所有光線切割成細碎的條紋。
若非室內燈火通明,此刻已然是伸手不見五指。
“米萊迪!你搞什麼鬼?!”
尤魚猛地起身,其餘六家家主也紛紛掏出武器。
許三刀瞳孔微縮,他死死盯著楚軒的面容,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你是什麼人?”
“來殺你們的人。”
會場空氣彷彿被瞬間抽離,眾人這才驚覺,這個突然現身的男人周身散發的氣息,竟比許三刀這位半步王師還要恐怖數倍!
朱投的翡翠龍牌在顫抖中發出脆響,孔旭手中的檀木手串“啪”地斷裂,佛珠滾落在地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楚軒周身殺意凝成實質,漆黑的瞳孔掃過九家家主,薄唇吐出的字句如淬了冰的鋼刃:“許三刀、尤魚、孔旭......你們聽好了......我是楚軒,那個被你們圍剿、灌藥、奪丹的女人之子!”
會場死寂,唯有他冷笑迴盪:“二十六年前,我母親不過想用武丹換混沌煉藥鼎,你們這群畜生卻圍追堵截,將她逼得走投無路,只得把我送人,害得我們母子分離!”
“現在,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許三刀的瞳孔劇烈收縮,尤魚的手心也滲出冷汗。
他們終於將眼前男人與這兩日的傳聞對上號。
那個單槍匹馬挑了平法勢力、讓無數殺手有去無回的“死神”,竟是二十六年前的遺腹子!
“呂樂山是你殺的?!”尤魚的聲音破音。
楚軒冷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什麼叫殺?這叫討回血債!”
他周身氣勢暴漲,半步王師級別的威壓在此刻如同笑話。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呂家那場火,不過是給你們的斷頭飯添把柴!”
許三刀發出刺耳的狂笑,眼中滿是輕蔑:“楚軒,你以為憑一己之力就能對抗我們?簡直是痴人說夢!”
“若你像對付呂樂山那樣逐個擊破,或許還能多苟延殘喘些時日,可你倒好,主動把我們聚在一起,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當年那女人拼死保住你這條命,你卻跑來送死,蠢貨!真該讓她看看,自己的兒子有多不知死活!”
尤魚雙臂抱胸,滿臉嘲諷:“說起來還得謝謝你,你們母子還真是我們的福星。”
“二十六年前你母親的丹藥助我們起家,如今你又帶著九命丹和武丹送上門來。正好我們卡在瓶頸,你這不是雪中送炭是什麼?”
孔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貪婪:“這九命丹和武丹,註定是我們突破境界的踏腳石。至於你,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樑小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等收拾了你,這些丹藥就都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整個南境,誰還能與我們為敵!”
聽到九大家主著霸氣的發言,其他一眾高手也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安下了心。
“九位元師坐鎮,再加上許家主半步王師的威壓,你今天插翅也難逃!”
許三刀雙手插兜,緩步逼近,挑著眉毛一臉得意的說道:“想知道當年是誰讓你母親生不如死嗎?沒錯,就是我!”
“策劃、設伏、包括刺向你母親的第一刀,全是我們的傑作!”
他突然暴喝,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楚軒臉上:“我們不光敢認,而且還敢再做一次,就憑你,也配談報仇?”
“我往她嘴裡灌了三碗毒,看著她疼得滿地打滾,那模樣可比拍賣會精彩多了!”
“我們用鞭子抽打她時,她還拼命捂著肚子,護著你這孽種,真是又蠢又賤!”
此起彼伏的叫囂聲裡,九家家主笑彎了腰。
尤魚擦著笑出的眼淚,指著楚軒的鼻子嗤笑:“當年沒把你這雜種絞殺在孃胎裡,今天就送你們母子去地下團圓!”
鬨笑聲中,他們肆意比劃著手腳,將當年暴行當作榮耀之事般四處張揚。
楚軒周身寒意翻湧,空氣裡凝結出細密冰碴,腳下地板“咔”地裂開蛛網狀紋路。
他垂眸盯著自己微微發顫的拳頭,骨節泛白到近乎透明,壓抑的殺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瞧這慫樣,被嚇破膽了?”
許三刀嗤笑著逼近,卻突然瞳孔驟縮......
楚軒黑色皮鞋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暗紅血漬,隨著他每一次呼吸,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混著寒意鑽入鼻腔。
會場瞬間安靜。
朱投盯著那抹血跡,喉結艱難滾動:“你鞋底......”
楚軒緩緩抬起頭,漆黑眼底翻湧著濃稠的殺意:“知道拍賣會為何推遲?”
他抬腳碾過地面,血漬在光潔地板上拖出蜿蜒痕跡。
“來見你們之前,我先去拜訪了諸位的大宅,你們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可真瀟灑,宅子一個比一個氣派。”
尤魚突然臉色煞白,掏出手機瘋狂撥打。
“你對我家人做了什麼?!”
楚軒拍了拍染血的襯衫袖口,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別急,報喪的很快就到......你們當年加諸在我母親身上的痛苦,我會千百倍奉還給你們。”
話音未落,會場內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驟然炸響。
許三刀接通電話的剎那,聽筒裡傳來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
“哥!救我!家裡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