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最繁華的中央商務區,聳立著一座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建築。
飛簷斗拱的和式樓閣層層疊疊,黑瓦白牆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簷角銅鈴隨風輕響,卻透著股詭異的壓迫感。
這片佔地千坪的日式庭院,正是島日商盟,紮根在龍國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像塊腥臭的膏藥死死黏在國土上。
告示牌上用繁體漢字寫著:“來訪貴客需著振袖和服,方顯睦鄰誠意!”
但凡有人皺眉質疑,立刻會被守衛以“破壞國際合作”為由驅離,輿論場上更會湧出無數聲音指責其“不識大體,抗拒文明交融”,全然不顧這裡是龍國的土地。
所謂“文化交流”的遮羞布下,藏著的分明是鳩佔鵲巢的狼子野心。
此時此刻,在島日商盟總部的一個包廂裡。
包廂拉門緊閉,吳正青肥碩的身軀把和服撐得快要綻線。
他顫巍巍舉起酒杯:“川島副會長,殺手怎麼還沒訊息?楚軒那傢伙現在邪乎得很,一腳能踩裂地板,我兩個內勁護衛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你可得保證這次萬無一失,不然我這條命就交代了!”
川島一真冷笑一聲,指節敲了敲桌面:“慌什麼?我派的是暗忍隊精銳,手裡的淬毒穿甲彈專破武者氣勁,就算殺不死他,也能讓他四肢盡斷,到時候任由你處置!”
吳正青聞言,眼睛一亮,立刻諂媚賠笑道:“還是副會長手段高明,等那小子完蛋,我把楚家祖宅的那些寶貝全都雙手奉上,只求你......”
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幫我入島日國籍!到時候讓那些龍國人見我就得低頭!”
“算你識相。”
川島一真眼裡閃過輕蔑:“我們大和民族天生尊貴,龍國不過是......”
話音未落,包廂外突然炸響驚雷般的怒吼。
“放屁!這他媽是龍國的地盤,我穿什麼輪得到你們這群倭奴指手畫腳?”
金屬碰撞聲中,似乎有人狠狠踹飛告示牌:“讓我套上你們的烏龜殼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東西!”
“八嘎!”
守衛的武士刀出鞘,寒光直指來者咽喉,
“這裡是島日商盟的領地,下賤的龍國人,能穿上和服是你們的福氣!”
汙言穢語尚未落地,一道金色殘影破空而至,守衛連慘叫都未發出,整個人便在楚軒掌下化作血霧,碎肉濺滿白牆。
血腥味炸開的瞬間,十餘名黑衣忍者從廊下暴起,淬毒苦無如暴雨般襲來。
楚軒周身龍影乍現,拳風過處骨骼盡碎,有人被轟碎胸骨釘入樑柱,有人脖頸扭曲成詭異角度癱倒在地。
猩紅血跡順著和式地板蜿蜒,將庭院裡的白砂石染成赤紅色。
當最後一具屍體倒下時,楚軒已踏入商盟大廳。
他一腳踹碎攔路的島臺,聲如雷霆,震得樑柱嗡嗡作響:“你們商盟負責人是誰?藏頭露尾的狗東西,給我滾出來!”
飛濺的木屑中,楚軒周身騰起的殺意凝成實質。
“在龍國的地盤撒野,還敢立狗屁和服規矩?從今天起,這裡的每一條規矩都得按我的意思改!”
他目光如電掃過瑟瑟發抖的眾人,突然暴喝:“吳正青,你個賣國求榮的雜碎藏哪去了?當年楚家的血債,今天我要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剎那間,大廳穹頂的吊燈轟然炸裂,碎玻璃如雨點般墜落,映出楚軒眼底翻湧的滔天怒火。
這駭人的陣仗,驚得二樓包廂的門接連被撞開,無數腦袋探了出來。
眾人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怎麼也不敢相信,竟有人敢在島日商盟的地盤上撒野。
要知道,島日商盟在金陵那可是橫著走的主。
靠著鉅額投資拉動當地GDP的他們,早把這當成了自家後院,連金陵長見了他們都得客客氣氣。
如今,竟有人敢大聲叫囂要改規矩?
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反了!給我殺了他!”
隨著管理員的一聲怒吼,大批島日人抄起武器,嚎叫著朝楚軒撲來。
武士刀寒光閃爍,淬毒暗器破空而至,可在楚軒眼中,這些人不過是烏合之眾。
只見他身形如電,拳風過處血肉橫飛,眨眼間,大廳裡便屍橫遍地。
“這這這......”
吳正青哆哆嗦嗦從二樓包廂縫隙探出腦袋,只一眼,眼前的血腥場景就讓他頭皮發麻,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楚軒不僅沒被殺手解決,還追到了這裡。
想來,那兩個殺手恐怕早已成了楚軒的刀下亡魂。
“這小日子說話簡直就和放屁一樣!”
吳正青心中怒火翻湧,可他哪敢怪罪川島一真?
自己的小命都得全仰仗對方庇護呢!
吳正青沉吟片刻,換上一副恐懼又諂媚的嘴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滾帶爬抱住川島一真的腳踝,壓低聲音哭嚎道:“川島大人救命!外頭那就是楚軒!我要是死了,楚家寶藏全歸他,我以後拿什麼孝敬你啊?”
“這小子幾年前還是個廢物,現在突然這麼厲害,身上肯定藏著驚天秘密,抓住他就發大財了呀!”
這番話果然戳中了川島一真的貪婪之心。
原本被楚軒殺戮場面驚得臉色發白的他,頓時目露兇光,咬牙切齒道:“這小雜碎竟敢在我地盤上撒野,今天就算不為寶藏,也要讓他血債血償!”
說罷,他扯開嗓子怒吼:“伏原君!佐藤君!給我出來宰了這混蛋!”
隨著暴喝聲,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天而降。
落地剎那,一股森冷的殺意瀰漫開來。
左側是武士伏原大智,腰間那把三日月形太刀泛著幽幽寒光,刀鐔處的八幡神紋透著股肅殺之氣,赫然是化勁小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