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知府退堂之後,熱鬧的百姓這才散去。
虞茵茵和陳叔在人群中看到這結果,心中異常暢快。
虞茵茵還打算回福友包子鋪一趟,帶著店裡的夥計們一起去慶祥酒樓,熱鬧慶賀一番。
一路上,她還聽到行人義憤填膺的罵聲。
“前不久,我家老頭就是吃了谷家包子才肚痛,拉稀拉了許多天,我去找那谷家婆娘理論,她卻推脫說是我家老頭的問題,還說我故意訛上她家了……當時我們也拿不證據來,只能自認倒黴。”
“大娘,你快去找狀師寫下來,找當時開藥的大夫拿醫案,現在告上去能讓她們加罪,說不定還能拿到賠償呢!”
“哎!我這就去!”
當然,更多的還是咒罵肖氏的。
“這同賢酒樓也是金陵城的老字號了,誰知一換個東家,私下裡乾的竟是這種勾當!我是再不敢去了,那肖氏太腌臢!”
“就是說啊,過節的時候,我全家還在那吃過呢!真是晦氣!”
……
聽到這些話,谷世朋和遲豔敏兩人只覺面上無光,腳上更是匆忙地往家趕。
活像是身後有餓狼追他們一樣。
等兩人狼狽不堪地關上谷家門後,才感覺得救了。
遲豔敏頹廢地靠在後門,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表哥,我娘被抓進大獄裡去了,我該怎麼辦啊?”
谷世朋朝嘴裡灌下一壺涼茶後,轉頭衝著她不耐煩地吼道:
“閉嘴!你除了知道哭,還會幹什麼?快去找你大伯父幫忙啊!”
聞言,遲豔敏才回過神來,頻頻點頭:
“對對對,伯父要知道孃親入獄了,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伯父和金陵知府關係不錯,若伯父肯說兩句軟話,一定能救出母親的……”
她一邊喋喋不休地念著,一邊又害怕地坐下。
谷世朋皺眉,語氣不善,“那你還坐著幹什麼?快去起身遲府啊。”
遲豔敏一臉失魂落魄,她想到被大伯父趕出遲府的事,連忙搖頭:
“不,大伯父現在恨透了我,表哥,不如你去求大伯父吧?”
谷世朋眼神閃了閃,神情有些複雜,皺眉道:
“豔敏,你是知道的,你大伯父本來就討厭我,若是我去求他,他不可能會幫我的。”
遲豔敏大受打擊,語調接近奔潰,“之前,娘不是出過主意了嗎?”
谷世朋只覺奇怪,丈母孃提出那個辦法的時候,遲豔敏死活都不肯同意。
“敏兒,你怎麼突然間,又願意了?”
遲豔敏緩緩跌坐在地,涕淚橫流地反問:
“如果我不同意,那我娘和你娘怎麼辦?她們可不能在牢裡待太久。你就按原計劃行事吧!”
谷世朋看著不加掩飾的遲豔敏,有些恍惚。
從前,他是戀慕豔敏表妹的,那時候的她一身素色打扮,不施粉黛自有一股溫婉柔美的氣質。
而面前的這個,身著布衣荊釵,比以前更加素淡,幾乎算是狼狽落魄了。
遲豔敏的肌膚較以前黃了許多,手指浮腫還帶著傷。
這就是……他愛慕的女子?
也許,當初眼瞎了吧?
谷世朋一時間只覺反胃,連忙閉眼,轉念去想肖氏的計劃,才稍微好受一些。
“我知道了,去向遲府求情的事,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