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這說的,梅莓跟她媽都是一臉的懷疑人生。
“是啊,不過這年紀上來了,做了婆婆的人,這不就享了做婆婆的福氣嘛~”
雖然能理解,但是王嬸對於張氏一朝當婆婆就開始抖擻起來磋磨媳婦還是瞧不上。
“不過大虎那媳婦……”王嬸又提到了江氏,臉上表情要多無語有多無語,“我聽說剛開始就把腰給扭了,沒派上多大用。”
魏漂亮:“……”
得,她這個大嫂慣會偷奸耍滑的,魏漂亮真的很難不覺得這是她大嫂故意的。
這是耍心眼到了她公婆頭上了?
不僅是魏漂亮這麼想的,張氏和梅老頭也是這樣想的。
這兩日,因為那天晚上搶麥子給累狠了的緣故,就這樣,哪怕躺著翻個身的功夫,那渾身肉疼的厲害,讓張氏齜牙咧嘴好不猙獰。
她都多少年沒這麼累了?
又想著自己這次受的累還是家裡人手不夠的原因,張氏第一時間又恨上了分了家的那兩房。
只是眼下遠的她也夠不著,唯一能“欺負”的也就是自己這大兒媳江氏。
所以,梅老頭和張氏這兩天在家一直都在家休息,什麼活都沒幹。
全部讓江氏一個人忙裡忙外。
於是這幾日江氏身體累,心裡苦。
燒火做飯烘麥子;
洗衣掃地伺候全家;
時不時的她婆婆還要挑刺一下。
江氏每每一個人幹活的時候,見四下無人都得把自己認識人咒罵一圈。
她這次是真的委屈啊!
那天晚上自己的腰是真的扭了,那一時半會幹不來活也是真的。
可是誰成想她這身體素質,愣是第二天天不亮就活蹦亂跳了。
那腰扭起來的靈活勁還被她公婆看個真真。
瞅著當時老夫妻二人要吃人的目光,哪怕江氏立馬賭咒發誓說自己沒有裝傷躲懶,結果她這公婆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指使她裡裡外外幹活哪裡像信了她的話?
想想以往這罪都是倆妯娌受的,現在輪到自己,江氏心態也越發的不平衡起來。
跟她婆婆那一個樣的,都對分家的那兩房越來越痛恨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心思都是一樣的偏頗。
***
陰雨天在折磨了眾人七八天之後這才徹底放晴了。
放晴的當日梅莓就看著不少人從家裡出來就直奔又去了田地。
畢竟,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自家地裡的麥子全部搶收完成的。
哪怕知道被雨淋了這麼久那些麥子也要不得了,可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不少人還是偏要再去看一眼,連嘴上說著想開了的王嬸亦是如此。
等到了親眼看著小麥變黑、發黴甚至發芽,頓時又悲從中來,那村子外的田埂邊上哭著的人坐一排。
這也讓本來想帶著騾崽在附近溜達的梅莓也不得不換個方向帶去後山山腳去。
騾崽還挺喜歡後山山腳那一片。
不管是樹上的葉子,還是地上的草,騾崽吃得開心撒歡得厲害。
梅莓閒來無事也就在這一片採起了金銀花。
本來沒有下雨之前,已經有不少金銀花開始打包了。
結果這連綿的陰雨之後,不少金銀花被打落了不說,剩下的還開了七七八八不少。
看得梅莓直心疼。
這也讓她越發想等天氣再好點,到山裡採金銀花。
做桑菊飲裡面的金銀花,那都是要當年的花苞。
曬乾之後是又香又幹淨。
像眼前這種已經開了花的,梅莓只能採回家插瓶裡做裝飾。
挑著開著正盛的金銀花呢,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敏感了些,她猛地一抬頭就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呼——”
無事發生,梅莓吐了口氣。
暗自吐槽自己疑神疑鬼,剛才她怎麼感覺有人從那邊在看向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