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光著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穆子翊起身,走到門口又折回來,“這次下山是有任務在身,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才會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跟梧舞老實點,別老是到處瞎搞。”
忘憂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點點頭一臉期待地等著他離開。
大掌緩緩抬起,最後還是落到忘憂還沒打理的頭髮上,亂揉一通直至忘憂原本柔順的髮絲變成狗窩穆子翊才滿意的收手,“以後你不許在外面喝酒!特別是沒有我在的情況下。”
忘憂十指成梳打理著被他弄得打結的頭髮,咬牙切齒:“我會好好聽話的,你走吧!”
“乖。”穆子翊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怕被忘憂揍似的又極快轉身消失不見。
愣了半響,忘憂呆呆伸手撫著被穆子翊親過的地方,上面已經沒有了他的餘溫。
不得不說,穆子翊溫柔的樣子,真的可以把人整個融化掉的。
十月末的風將裙子吹得高高鼓起,忘憂抱抱自己趕緊跑回屋裡多穿了件,確定穆子翊真的離開後,才慢悠悠地下山往婆陀小鎮走去。
到了衙門大人府上已是晌午,路過後門都能聞到廚房那邊飄來的陣陣飯香。拍拍肚子,忘憂覺得自己肚子又要有福氣一把了。
踏近正門,一個家丁模樣的小廝攔住忘憂,問:“姑娘要找何人?”
“我找伯舟,我是他朋友。”忘憂禮貌道。
“姑娘來得不是時候,少爺這幾天被老爺禁足了,說是不許他出門見人,也不許那些所謂朋友來見他。”小廝如實道。
“為什麼?”衙門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寵子過度,因為年近中年的時候才求得伯舟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平時可是連罵都捨不得的。
“不瞞姑娘說,昨個兒少爺不知跟誰去醉花樓喝酒,喝多了還耍酒瘋得罪了剛好在那裡的權勢,老爺可是說了半天好話才把少爺帶回來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被禁足,想來衙門大人也是為了伯舟好。“那他回來身邊有沒有跟著個藍衣服的男孩子?瘦瘦的,比我高一些,面板蠟黃蠟黃的。”
小廝想都不想地搖頭,“昨天老爺親自帶回來的只有少爺一人,沒看見你說的什麼男孩。”
忘憂暗叫不妙,右眼皮突然跳得她整個心都慌慌的。謝過看門的小廝,忘憂換回昨日的妝扮,決定再去一趟醉花樓找梧舞。
昨天梧舞也喝多了,希望不要跟伯舟一樣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權貴才好。
事實總是與願相違,梧舞確實得罪了不小的勢力,並且人被關在暗牢裡等著接受各種讓人痛不欲生的大刑。
忘憂剛到醉花樓,顧媽媽一眼就認出她是昨天耍酒瘋的人,掩面而笑,打趣著,“喲,這不是昨天在人家大美男身上尿褲子的小公子嘛?怎麼?又來找姑娘喝酒?”
忘憂臉色一紅,多虧臉上塗了一層蠟黃的東西,看不大出來,“顧媽媽說笑了,今個兒不喝酒,是來找人的。”
“找人?”顧媽媽壞笑地看著她,“我這兒漂亮姑娘一大把,不知道小公子這次要找哪個?”
“是昨天跟我和伯舟來的那個跟我一樣大的小公子。”昨天那麼一鬧,顧媽媽應該對他們都有映像才是。
顧媽媽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你和那個伯公子我倒是映像挺深,另一位還真沒看見,估計早就不在這裡了。”
顧媽媽的話打碎了忘憂最後的希望,昨天就不該答應讓梧舞來花樓的,這種地方那麼複雜,搞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忘憂找了很多地方,找遍了整個婆陀,也沒有人見到梧舞,她真的把梧舞弄丟了……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可能梧舞又迷路了,可能遇上夜笙歌又花痴地跟他去北冰了,也可能自己在找她的時間裡她已經回到幽居小苑了。
想到這種可能,忘憂立馬往幽居小苑的方向趕了回去,心從沒這麼慌過,她不知道,自己跟梧舞這一別,再見就真的是生死邊緣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