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忘憂臉上的蘭花面具，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一抹自嘲意味，“那妖王比我出息多了，他跟魔族聯手，搶了木族的神木，成了魔，用千年時間鍛造神器折天鈴，好像只是為了滅幽火山殺穆子翊給你報仇。”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不讓我知道嗎？”
陌殤零毫不避諱地直視忘憂眼睛，“瞞你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你是你已經知道了一點，我不說，你自己跑去找夜笙歌，也是一樣。”
不可能……
夜笙歌雖然很壞，但他跟自己在一起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他如果真的為了自己，怎麼會不明白幽火山和穆子翊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他怎麼會忍心殘害別人來毀了她心愛的一切？
“我要去找夜笙歌！”
忘憂已經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想笑更想哭，害怕又更氣憤。
夜笙歌，我百里忘憂何德何能能讓你為我不顧一切？
“晚了，神器已經煉成，夜笙歌他收不了手。”陌殤零眼底有過一絲不忍，但終究是化為平靜。
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中也沒有什麼大義，只愛自己愛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別人的生死他都不會看在眼裡。
忘憂跪下來給他磕頭，“這千年來，我一直躲在你為我打造的堅殼裡，以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他們會忘了我，然後將生活繼續下去……我以為時間會是最好的金瘡藥，卻沒想到時間也會將傷口腐爛得滿目蒼夷，也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躲。”
陌殤零嘆了口氣，“折天鈴已經開啟，你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大局，只會招來更多殺身。”
忘憂急忙說：“我就躲在角落，我只見夜笙歌，告訴他我沒死，讓他收手！”
陌殤零看著她，終於還是不忍心拒絕，若再將她留在這裡，穆子翊和幽火因她滅在妖魔兩界手裡，怕是她會抑鬱死掉。
水裡的錦鯉不懂外面氣氛為何沉重，只顧吃著魚食，優美地吐著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