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祠堂內,檀香從爐中嫋嫋升起。
蕭老爺子手中的柺杖重重敲在地上,發出令人心驚的悶響。
“陳雪柔!”
蕭老渾厚蒼老的聲音充滿了惱怒:“你竟敢拿蕭家的產業當刀使?”
陳雪柔的髮髻已經散亂,她跪在地上拽著老爺子的衣角:“父親,您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蕭景臣緩步走入祠堂,冷笑著說道:“三建集團那邊都已經全都交代了。”
“就是你收買了他們,才讓他們做那些事的,你不如省省力氣和警察狡辯。”
蕭老爺子臉色鐵青:“三建背後是九霄集團的參股企業,你這是在拿蕭家的刀捅自家人!”
“自家人?”
陳雪柔頓時腦袋一片空白,茫然的抬頭看向了蕭老和蕭景臣。
蕭老重重的嘆息一聲,旋即氣憤的背過身去。
蕭景臣則是輕笑著上前一步,俯身一字一句的解釋了起來。
“陳女士,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他漆黑的眸子如同無盡深淵的黑洞,莫名看的人毛骨悚然。
“其實,九霄集團是我的產業。”
此言一出,陳雪柔腦袋裡頓時轟隆隆一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誰不知道九霄集團背後的東家向來不願露面,但卻是唯一一家能夠和蕭氏同起同坐的存在。
可現在竟然說,九霄集團……是這個野種的?!
“那,那你!”
陳雪柔顫抖的一把揪住蕭景臣的衣領,蕭景臣冷笑著眯起了眼睛:“沒錯。”
“其實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打算掙蕭氏的一切。”
他冰冷的指節微微用力,露出些許青筋,一把甩開了陳雪柔揪著他的手。
陳雪柔頓時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只聽著蕭景臣一字一句的說著誅心之言。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如同看著一隻螻蟻。
“我對蕭氏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陳雪柔……”
“你想象的對手,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轟隆隆——
陳雪柔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她驚恐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空洞。
這,這算什麼?
她這一輩子,都只是笑話而已嗎?
她和空氣掙了一輩子?!
“不止如此。”
陳雪柔的身子猛的一顫,她顫抖的回頭看去。
只見蕭雲謙從屏風後緩步走出,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完全不同於往日的溫潤,極其冰冷刺骨。
“母親,您還記得張司機嗎?”
陳雪柔渾身一顫,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蕭雲謙將一枚隨身碟放在供桌上,他的視線落在一個名為林柔的牌位上。
“二十年前那場意外的行車記錄儀錄音,需要我放給大家聽嗎?”
【……等他們過了跨江大橋就動手。】
【記住,要像剎車失靈……】
“你這個逆子!”
陳雪柔有想過這件事會是誰拆穿,午夜夢迴中,她無數次夢到那一天的場景。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她最疼愛的兒子親手摁死她!
陳雪柔尖叫著撲向蕭雲謙,卻被保鏢按住:“我是你親媽啊!”
蕭雲謙摘下眼鏡,他那雙冰冷的眼底逐漸湧起幾分苦澀與無奈。
他笑的極其悽婉:“正因如此,我才更該大義滅親。”
他緩緩俯身,冰涼的指尖摩挲著陳雪柔的臉頰。
“母親,我會出庭作證的。”
“我知道,你已經二十餘年從未睡過一天好覺了。”
“這一切,該結束了。”
陳雪柔的眼睛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所有光彩,那複雜的情緒如同狂風驟雨將她淹沒幾乎窒息。
她突然癲狂大笑:“哈哈哈哈……”
“林柔,到底是我輸給你了。”
陳雪柔被警察帶走,以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
而楚歡同樣,被判了五年。
這也多虧了那位工人,他其實並沒有死。
楚穗負責了這位工人的所有醫藥費,所以也算是挽救了一個生命。
楚鎮平看著無數股東施壓發來的郵件,手指微微發抖。
“穗穗,爸爸這些年……”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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