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自從上次回了家,狀態就不對,幹活都帶著不爽利的感覺,段文梅瞅了她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敢問話,家裡捱罵的都出去住了,他這小姑子可不能白當出氣筒啊。
段父晚上幹完活兒回來,坐那兒喝著小酒,跟段母說著:“你別說,咱們兒媳婦真有兩下子,那貧瘠地愣是讓她找人弄成了肥沃地,那菜苗趕吃了增長劑了,嗖嗖的往上長”
段父以前一直是跟自家親戚一起種地的,說是一起幹,但實際上就是給他們幹活的,累死也不討好,一年還賺不了多少錢,如今,地分出去了,雖然比以前忙活點,但心情是不一樣的,這可純純是自己的地。
“你是不知道,咱家那幾個親戚看見我那地的苗長得那麼好,都眼紅”段父得意的說著。
段母哼了一聲,未接話,放碗筷的聲音不輕反倒更重了。
段父聽著直皺眉,問著“就你這麼放,多少盤子和碗夠你碎的”
“現在心疼這點錢了,你那地在賺錢有人家開小賣部賺錢嗎?有人家一天三四十的進賬賺錢嗎?”
段父聽著段母陰陽怪氣的說著,不以為意的坐在那兒“你這老婆子,怎麼就改不掉這眼紅的習慣,人家賺多賺少,跟咱有關係嗎?”
“有關係,那就是你那得意的兒媳婦開的”
說完就把沈歡他們開小賣部的事和那天她看見的光景都說了。
段文梅聽著段母的話,嗓門都跟著提了上來:“嫂子,她這可就做的有點過分了,就算分家也是你兒媳婦,這賺的錢怎麼著也的補貼家用,這阿興也不懂事,跟著他媳婦兒瞎胡鬧”
段爺爺聽著他姑娘的話坐在炕邊抽著旱菸也不吱聲,段奶奶在一旁吃著飯,夾著菜,含糊不清的說:“這店裡沒個自家人肯定不行,都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古人就是怕這事情發生才輕易不分家的,這可倒好,這才幾天啊,就忘了本了”
段奶奶說的飯粒都噴了出來,她又在飯桌上撿起吃了下去。
段父見狀,想了一會兒,起身撲了撲身上沾到的褶子,飯也不吃了,揹著手說“走,去他家看看”
幾人溜達著走到了沈歡他們新家,段母留著在家裡看孩子,段文梅站在他們家旁邊看著陸陸續續的村民在沈歡家買東西,那一筆筆錢往兜裡揣,看著她都眼紅的不行。
捏了捏手指,她快步走上前“沈歡,不錯嘛,有點頭腦,這小賣部花了我們家多少錢啊”
沈歡看見是段文梅,頓時心裡起了警鐘,嘴上說著“沒花多少錢,就是費了些力”
心裡卻在想著如何見招拆招。
準備回屋時,她看見了段家其餘人。
“爸,爺爺,奶奶”
沈歡挨個打了招呼,又偏頭看了眼站在段父旁邊的男人,不情願的喊了聲“姑父”
他姑父“嗯,不錯,這地方真不錯,你倆有眼光”
沈歡:“呵呵,謝謝”
“這貨也是你們進的?”
沈歡:“嗯”
“這院子也是你們收拾的?”
沈歡:“嗯”
“阿興呢,他怎麼沒出來迎我們”說完,他姑父抬起胳膊看著手腕上那不怎麼值錢的手錶,繼續說著:“這也沒到睡覺的時間啊”
沈歡聽到這,實在忍不住的翻了個大白眼,她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了。
“是啊,媽,他們這房子是挺好的,你看,還臨街,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們出來住了呢”段文梅小跑到段奶奶身邊,撒嬌似的衝著她說道。
沈歡頓時有些無語了,本來在一個村子裡住著,又有血緣關係,也不是啥需要瞞著的事兒,但看著他姑姑和他姑父那做派,沈歡覺得還不如斷絕來往,老死不相往來呢。
這麼想著,段文梅再次語出驚人“媽,你覺得我倆要是帶著孩子搬到這裡來住,是不是也行啊,這樣的話,阿興就不用跟你們分家了,我一個老姑娘也就不用拖家帶口的在孃家住了不是?”
沈歡聽到他姑姑的話,上下看了她一眼,心裡想著: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