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令我失望的次數太多了。
“那母親你就想法子讓舅舅把聘禮還回來吧。實在不行,讓舅舅家的幾個女兒嫁過去也是一條出路。再怎麼說,我也是父皇的血脈,怎能到那腌臢窩裡去?”
“你!你氣死我了!”
賀氏沒有想到,自己一向順服聽話的女兒,今日竟然跟她擺起了公主的架子來。
“母親早些休息吧,我也累了。”
說完,魏華蓁就轉身回了自己的臥房。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嚐到反抗的滋味,還不錯。
——
而這一頭,魏璽煙回府後的第二天就進宮去見皇帝了。
她先是把魏華蓁的事情一說,又給敦誠伯府上眼藥。
“昭瀾的事情,朕也聽說了。真是豈有此理!他們竟敢如此玷汙皇家顏面!阿姊你做得對!”
“可是僅憑這一點,廷尉卿可做不到判他們死罪。”
勳貴人家荒唐淫逸,在迎娶正妻之前就與人珠胎暗結的,也不是沒有。
只是如今,被下了面子的正妻是皇家公主。
這還得好一番考量。
“阿姊不用擔心。朕的手裡近日多了一些京中權貴的把柄,正愁不知從何處下刀呢……”
“所以,這敦誠伯府就是自個送上門的咯?”
姊弟二人對視一眼,笑得就像兩隻狡猾的狐狸。
之後,魏璽煙又說出她這次進宮最重要的事。
“阿姊要重建暗朝?”
魏璽煙點了點頭。
當年他們的皇祖父在位時,首建暗朝,充之帝王耳目,以掌天下事。
暗朝,亦是暗巢。
但後來朝中出了一樁大案,牽連甚廣;之後不久,皇帝就下密令裁撤了暗朝。
“阿鋆,如今你剛剛親政不久,很該提防小人作亂。我覺得,組建暗朝,並非是一件壞事。”
他們現下雖有可用之人,但到底不成規模,尚且零散。
內鬼要抓,暗巢也要搭。
明樁暗線,哪一樣都不能少了。
“那暗朝的事情,就交給阿姊去做了。江山大計,朕唯獨信任阿姊不會害我。”
少年帝王坐於高臺之上,投給她一個泛著暖光的眼神。
“阿姊且放手去做吧。不僅是暗朝,阿姊你,就是我的耳目。”
他們血脈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願意信她。
“好。”魏璽煙也回以一笑,“承蒙皇弟如此信任,阿姊一定不辱使命。”
在宣政殿裡又坐了一會,魏璽煙才回府去。
這時,魏延鋆身邊的心腹內官徐崇走了進來。
“陛下,鄭良人剛剛派宮女來傳話,說今晚請你過去嚐嚐新菜式。”
魏延鋆略微沉吟片刻,說道:“你告訴她,就說朕今晚政務繁忙,讓她不必等朕,自己隨意用膳吧。”
皇帝這話的意思就是不過去了。
“唯。”徐崇行了一禮,就打算帶著其他內侍退出去。
“慢著。”魏延鋆又說。
“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徐崇趕快又走回來。
“過會你再讓人去椒房殿裡給皇后說一聲,朕今天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