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錚自幼習武,又常年身在軍營沙場,當然能夠察覺到魏璽煙朝他投去的並不友善的目光。
男人騎在馬上,眼神敏銳地捕捉到東面樓閣的綺窗前有一道暗光閃過。
如此窺視的目光,難道是敵國的探子和姦細?
虞錚身為一國將軍,邊關將領,下意識地會這般思量。
他哪裡知道,與他曾做過一世夫妻的平康長公主,正躲在這舞夜樓上看他。
即便已經得勝回京,虞大將軍也未敢掉以輕心。
若京中真的混入了敵國的奸細,即使他棄了官位也難辭其咎。
思索間,軍隊逐漸走到了皇城腳下。
而身穿玄色袞服、頭戴十二冕旒的帝王,正負手立在城牆之上。
“臣虞錚率破虜軍眾將,參見陛下。”
“眾卿快快免禮。來人,賜酒!”
“謝陛下。”
……
城門獻捷的儀式完成之後,虞錚等一干武將就要入宮接受皇帝的封賞和參加慶功的酒宴。
依照慣例,除卻京畿守軍和宮廷衛尉之外;其他各部的大批軍隊不能一同進入宮城,只能在皇城外圍駐紮。
虞錚帶領他手下的一眾將官,騎馬跟隨皇帝入宮受賞。
按規,任何臣下都不得在宮城和大內騎馬而行,唯緊急軍情除外。
但此時,虞錚等人不僅騎馬而行,身上還佩戴了刀劍等武器。
這即是皇權特許,昭顯著君王對臣子的寵信和倚重。
皇帝暗自敲了敲手指。
虞錚已經是鎮國公,又拜大將軍,加官進爵一樣不少,再無可封。
皇帝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次,他也只能把阿姊的婚事交出去了。
不過,他父皇還真是精明,當年的一封遺詔幫他解決了眼下的難題。
否則,進一步,賞無可賞;退一步,落人口舌。
他總不能把虞錚主動上交的虎符再給他退回去,也不能什麼都不賞,忽視了他收復北疆十三城的功績。
在這種情況下,給虞錚賜一門婚事,再合適不過了。
阿姊是與他一母同出的嫡長公主,身份何等尊貴。
有皇帝的胞姊做正妻,也算是同虞錚的戰功相配。
魏延鋆這樣想著,龍輦忽然頓了一下,停住了。
“何人膽敢驚擾聖駕?”
外面的羽林衛中郎將一聲怒喝,已經率先抽刀。
“怎麼回事?”
皇帝沉聲問道。
“回陛下,儀仗之中陡然闖進一名騎馬的刺客!”
像這般情況,按宮規,一律算作刺客處理。
“你才是刺客呢!”
騎馬的人回了他一句,掀開了頭上的帷帽。
眾將這才看清楚,原來赤色馬上的人是一名女子。
坐在車輦中的皇帝感到十分無奈。
這個熟悉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他那跋扈的阿姊。
在孝期裡她收斂了許多,不曾想現在又驕縱起來。
今日事關重大,阿姊這般任性妄為,是真不怕在一眾臣子面前跌份子啊。
尤其是她未來的夫婿,鎮國公虞錚也在這裡。
“鍾銘生,瞎了你的狗眼麼,連本宮都認不出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