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魏璽煙不是沒審過人。她早知道這些人的嘴硬,不上大刑,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然,即便他們開了口,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話。
就比如這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還有心思狡辯。
“官爺,草民……和草民的兄弟只是開間鋪子養家餬口而已,不知犯了何罪——”
話音未落,可疑人員甲又結結實實地捱了兩鞭子。
“誰他孃的同你說老子是官差?”
知道得這麼清楚,還說不是奸細?
謝潼的確是跟在殿下身邊做事,但他如今的名字叫李礪,是一家酒肆的肆主。
可疑人甲此時啞火了。
李礪確實沒帶他們去官府,而是把他們抓到一處隱蔽的院落,暗自用刑。
“你們幾個在京中的商鋪到處遊走,把老子的營生都給攪和了!你說,我安能不抓爾等?”
可巧這幾人也說是賣酒的。
李礪如今的裝扮凶神惡煞,更像是匪徒而非官兵。
奸細們不禁產生了懷疑。
“大哥,這…這都是誤會……”
“等著吧,老子即刻報官,送你們去見青天!”
賣酒就賣酒,整日和城防兵瞎打聽什麼?
若真有機密洩露了出去,他們誰也吃罪不起!
很快,這三名可疑人員就被扭送到官府的地牢中。
之後,玄麟衛在他們的住處搜出了幾張沒燒盡的地圖殘帛。
這不是奸細是什麼?
只是不知他們是哪邊來的。
西戎、北胡、南淵、東夷,這些都有可能。
衍朝周圍虎狼環伺,距離天下真正一統,可謂修遠漫漫。
“主子,這接下來……”
李礪向長公主請示道。
“讓他們審吧,若最後真問不出什麼結果,處死了就是。”
橫豎背後的人知道自己的爪牙暴露了,那些細作也就成了棄子。然而,他們的目的還並未達到,總歸是要再有動作的。
“唯。”
李礪得到公主的吩咐,也就明白該如何行事了。
——
時間還早,魏璽煙又帶著人去了舞夜樓。
自從上次她和虞錚說要用他家的那處木樨園,趙管事就開始行動了。
如今兩三個月過去,桂花酒也釀造得差不多了。
“殿下,這新出的第一批酒,按例都是要送到府上的。您先嚐嘗,小的明日就讓人收拾裝車。”
魏璽煙坐下飲了一口,片刻後輕輕點頭。
“醇香濃郁,初始微微苦澀,但回味甘甜,還算不錯。”
“謝殿下誇讚,殿下您喜歡就好。”
魏璽煙心裡想著,今年的桂花酒能有如此產量,虞錚的園子也有不小的功勞。
等閒,她讓人也給鎮國公府送去一些。
畢竟虞老太太時常念著她,還讓僕從帶東西過來,魏璽煙覺得自己也應當投桃報李。
之後,虞老夫人知道了此事,高興得可謂是合不攏嘴。
即便長公主不在虞府居住,也不常到府上走動,能有如今的狀態,她也很知足了。
只要殿下和錚兒兩人能鼓瑟和鳴,她比吃仙草靈丹都開心。
而且姚淑已經被京城姚家的人接走,她老婆子也沒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