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賴著不走,一直同竹竿似的立在她的眼前。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魏璽煙終於捲起名冊,將它扔在一邊的甕中。
“你來做什麼?本宮可未曾請你。”女人側目環肩,看也不看他。
好他個虞錚,還真是長本事了。
姚淑的婚事與他何干?竟巴巴地替她做主。
還說什麼八字不合。
與鄭家不合,難道是同他虞錚合麼?
他知不知道京城的人都在議論些什麼?
他們私下裡都在說,虞大將軍同自己的表妹兩心相悅,情投意合;只是苦於先帝和陛下的一朝賜婚,才讓這對有情人分離。
可想而知,魏璽煙聽到這些話,心中何其煩躁。
“殿下,臣與姚淑之間絕非傳言那般。臣之所以會幫她,只是因為兄妹之誼,絕無男女私情。她的阿孃,畢竟是臣的嫡親姨母。”
魏璽煙依舊默然。她可不是要聽他說這個的。
“臣有錯,自願請罰。”
他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仍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魏璽煙的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極力忍著想用竹簡砸破他腦袋的衝動。
“你沒錯,錯的是我、錯的是陛下和先帝。”她狀似平靜地回答。
儘管心中明白那些流言和散佈流言的人才是始作俑者,但魏璽煙還是忍不住遷怒面前的男子。
若不是他那般行事,京中又怎會傳出如此下作的議論?
沒地令她噁心。
“微臣萬萬不敢!”虞錚立刻在她面前低下頭去,沉聲回答。
魏璽煙盯著他看了片刻,才說道:“你如此幫了她,可想過會得罪姚家和鄭家?”
“男女婚嫁,本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母雖早年亡故,但姨丈在任裕州,姚淑的婚事還輪不到其他幾房做主。”
女人聽罷卻冷哼一聲:“輪不到其他幾房做主?難不成,就輪到你橫插一手了?”
虞錚忽地語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本宮不管你和姚淑是否有情,總之,你休想她娶她過門。”
“臣絕無此意。”虞錚自認他為此已經解釋了數遍,但長公主似乎仍舊不肯相信他。
姚淑是被逼著同鄭家結親的。況且,若那興陽侯府是一個安生門庭,他虞錚絕不干涉。
只是鄭明生此人的確不堪良配,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姨母唯一的女兒被推入深淵。
“殿下可知,那興陽侯府為何會如此著急給鄭三郎娶一房續絃?”
虞錚此時面沉如水地問道。
“本宮怎麼會知曉?”魏璽煙白了他一眼。
她為何要關注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據說……是其不能人道。”虞錚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嗬!”
魏璽煙不由得輕遮檀口,這下是真真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