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璽煙邀請了虞老太君同去。
“本不該掃殿下的興致,但老婆子我這會兒不知怎的睏乏無力,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就讓鉞之陪殿下去吧。”兩鬢銀絲的老太太笑著看向他們二人說道。
此等年輕人的遊會,她一個老太婆跟著去做什麼?還是把時候留給殿下他們自個吧。
兩人坐著馬車去了寶膳樓。
到了門前,虞錚率先下車,魏璽煙就扶著他的手臂,踩著馬梯緩緩而下。
“寶膳樓有道羹湯極其有名,卻不願賣出配方。從前,我讓趙啟和他們談了幾回,都不成。”魏璽煙一面挽上虞錚的手臂,一面輕聲同他說著。
後者側頭看了她一眼,回道:“秘方是鎮店之寶,想來店家自然是不肯割愛的。”憑藉這份湯羹的秘方,難怪寶膳樓能與舞夜樓一庭相較。
二人走進門內,迎面和一對衣著不凡的年輕夫婦碰了面。
“阿臨,我本是很愛吃這家湯羹的,可是如今害喜,難受極了。”婦人如是說道。
“夫人有孕辛苦了,我們去那家你最愛的蜜果鋪子如何?”
“好啊。”她彎眉一笑,側眼卻對上了魏璽煙的目光。
“江陽見過平康長公主。”
魏常瑜微微屈了屈身。
“哦,虞將軍也在啊。”
她又補了一句。
江陽翁主身邊的男人,當然就是她的丈夫——喬子臨。
此時,見到魏璽煙和虞錚一同出現,喬子臨斂起笑容。
“見過長公主。”
“虞大將軍,幸會。”
他的禮節讓人挑不出錯。
對長公主是君臣之禮,對虞錚是平輩之禮。
“喬御史,幸會。”虞錚拱手回了一禮。
“殿下,將軍,內子有些身體不適,我二人便先行告辭了。”說著,喬子臨拉著魏常瑜的手就要加快步子向前走。
魏常瑜卻將他攔下了,回頭笑著看向魏璽煙:“阿臨你著什麼急呀?今日的宮宴我們沒得空去,還不曾給長公主姊姊報喜呢。”
魏璽煙聽後卻冷冷一笑。
“思慮過重可不利於孕婦養胎,爾還是早些回去躺著吧。”
說完,魏璽煙就移開了目光,拉著虞錚轉身向前。
有關魏常瑜懷孕的事情,魏璽煙早就知道了。
其一,是因為那些有關於上一世的模糊記憶;其二,是她在椒房殿敘話時,皇后柳媗隱晦地將此事告訴了她。
“江陽翁主因害喜導致身體不適,難免會口不擇言。若有什麼不妥的,還望皇姊不要太動氣。”
想到魏常瑜的這些反應,魏璽煙不能理解,甚至覺得好笑。
真當那喬子臨是什麼香餑餑呢?以為別個都會同她搶男人?
自己早就棄若敝履的破爛,卻被她撿去當寶貝。
簡直可笑至極。
魏璽煙一言不發地點好了包房和菜品,又一言不發地鬆開了身邊男人的手臂,獨自在席上坐了下來。
長公主沒有說話,虞錚也就跟著一聲不吭地杵在她身旁,比門外那幾根廊柱還要像廊柱。
“坐下呀,你在這愣著幹什麼?難不成,還想給寶膳樓當堂倌嗎?”
魏璽煙向來秉持著有火就要撒的意念,所以常常遷怒於人,此刻也不曾收斂怒容。
虞錚被她的話語激得也有些煩躁,但到底控制住了。
他在案前坐下,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心頭就彷彿被一張密不透風的絲網籠罩,悶然不快。
左右候著的沐月和採星一見勢頭不對,連忙想法子調和。
“殿下何必把江陽翁主的話放在心上呢?不過是懷了個胎,她就趾高氣揚的,能有什麼出息?”
“同她比什麼?”
魏璽煙不禁反問,“她有何資格與本宮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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