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留在這裡也是徒勞惹煩。還是早些離去為好。
虞錚剛想站起來,不料卻被魏璽煙搶了先。
“陛下,平康身體不適,就先行回府了。”
“好,鉞之,你也伴著阿姊同去吧。軍中事務再忙,也不差這一日嘛。”年輕的帝王笑得狡黠。
他料到虞錚會用軍務繁忙作藉口,便率先奪了他的話頭。否則,他用這場宮宴做的調解,豈非無用?
虞錚心知皇帝所想,當下也只能應道:“微臣遵命。”
魏璽煙不由得翻了翻眼皮,終究忍住了在大殿中發火的打算。
其實,即便如此,殿內的眾人也都看出了端倪。
他們又不是瞎子。
從大將軍落席之後,平康長公主的臉色就跟下了霜雪似的,二者全程無交談,簡直能凍死人。讓那些有心去敬酒的都給嚇退了,生怕殃及池魚。
看來傳言非虛。這長公主和虞大將軍的確情意不合啊。
也是。
那姚家娘子和虞大將軍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長公主焉能開懷?
她的脾氣,在權貴之中可謂是人人皆知。
沒讓人提刀上門砍了那姚娘子,都算她心慈。
—
魏璽煙此刻煩躁得很。
她想,她終究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也難以做到同虞錚和睦相敬。
真真是一場躲不開的孽緣。
畢竟日後,大衍的戰事還得靠他。倘若一直這般僵持下去,對他們魏家的江山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既重活了一世,她應當更穩重一些的。
女人在心中反覆勸說著自己。
只是她骨子裡生來的那份傲縱,讓她實在難以低下頭去。
——就在這時,馬車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忽然顛簸了一下。
“啊呀!”魏璽煙不由得驚叫出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
坐在她身側的虞錚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腰身,這才讓她沒有磕到旁邊的案几上。
“殿下恕罪!是奴沒看清那塊礙眼的石頭。”車伕急忙說道。
“無妨,你且當心些。”
“……是!”
馬車內,魏璽煙坐穩了身體,虞錚也很快收回了手。
氣氛忽然變得十分微妙。
“多謝。”女子的聲音又輕又快,虞錚甚至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殿下無需道謝。”他可承受不起。
“夕節那日,本宮要去一趟鎮國公府,不知將軍可有空同行?”
魏璽煙甩出這句話,明顯是有意要緩和關係。這時候,識相的人就該順著臺階趕緊下了。
“殿下若要駕臨,虞家上下自當掃榻相迎。”虞錚回答。
“將軍以為,若使鍾蕭接替曹起溍的後軍校尉一職,是否妥當?”
“嗯?”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他似乎沒想到長公主的話題竟然如此跳脫,但他也聽見了內容就是。
“殿下說的可是,驍騎副都尉鍾蕭?”
“沒錯。”魏璽煙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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