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擔當過大將軍何進的東曹掾,蒯良則一直呆在襄陽,他相對於蒯越更像是一個文官,思考的東西也就更多。
如今放棄了攻打劉賢,只怕過上兩年,等劉賢練好了士兵,勢必要來打南郡襄陽!
到時候該怎麼辦?難道自己兄弟這麼大的年齡要投靠一個毛頭小子嗎?
蒯良暗自苦笑一聲,他不怕投降,怕的是要投降兩次。
一次投降,蒯氏可以憑藉著在襄陽的威望,在軍中的親信,謀劃高位。但是投降兩次呢?到時候曹公南下,自己兄弟在劉賢麾下定然沒有多大的實權,劉賢抵抗不住曹操該怎麼辦?
蒯越沉思良久,劉賢是擅長守城,但是那可是曹操,擊敗四世三公袁紹,十餘年南征北戰難逢對手,已經在中原站穩腳跟曹孟德!
劉賢能守得住荊襄麼?
這才是蒯越心中要考慮的事情,而劉表的生死,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來啊,去請德珪來。”蒯越對著外面喊道。
“諾。”一個親信僕人領了命,自去安排。
這種事自己一個人也不好做決定,不妨請蔡瑁過來,兩家向來同氣連枝,利益一致,正好商討一二。
不多時蔡瑁就跟隨著蒯府的僕人入的內廳,兩廂見過禮後,蒯良道:“德珪倒是好福氣,找了這麼一個勇猛的妹婿。”
蔡瑁有些急眼,對著蒯良道:“賢兄休要嘲笑於我,因為這個狗賊,我已經深居淺出多日,實在是抬不起頭來。”
蒯良哈哈大笑,道:“是劉景升做的媒,關你何事?”
蔡瑁怒罵一聲,道:“狗賊劉賢,借用我妹妹的商隊名號拿下長沙,總歸跟我蔡氏有關係吧?”
蒯良臉上笑意愈甚,道:“德珪休要把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我今日請你過來,是有要事商議。”
“尊兄請講。”蔡瑁臉凝重的道:“你我相知相交多年,請尊兄儘管講來。”
蒯良道:“如今劉賢大勢已成,荊南三郡已經難以奪取,我想問問德珪的想法。”
“異度也拿不下來麼?”蔡瑁吃了一驚,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因為劉磐損兵折將的緣故。”
蒯良點了點頭,道:“是啊,劉磐損失了三萬兵馬,僅以身免,等於給劉賢送去了三萬能征善戰的將士!如今劉賢大勢已成,縱使蒯越死攻長沙,也無濟於事。”
“那尊兄的想法是?”蔡瑁看著蒯良,出言問道:“我們要放棄荊南麼?”
蒯良眺望遠方,良久才道:“荊南是肯定要放棄的,再損兵折將,只怕劉璋和孫權都要撲上來,到那時才悔之晚矣。”
蔡瑁也是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做言語,也顧不得禮儀,拿起來桌子上的水壺嘴對嘴的喝了一陣,這才道:“倘若劉賢練好兵馬,再來攻打南郡,我們該當如何?效仿劉賢死守南郡?”
蒯良沒有說話,他眼神滄桑,似乎是在為自己未來的何去何從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