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樣了,還不算是被欺負了嗎?東君姐姐,有人欺負我們陰陽家的人,你不能坐視不理吧?”大司命抹開臉上的水滴,目光悽迷地對焱妃說道。
“胡說,明明是你想偷襲人家在先,只不過自己學藝不精,反被人家教訓了而已。”焱妃一巴掌拍在大司命的肩頭,以示教訓。
“我沒有,誰讓那個傢伙口出狂言,欺騙人家女子。”大司命反駁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口出狂言,而不是說的都是真的?你自己任性惹事還要怨別人?妹妹,這個天下很大,大到不止只有七國,也不止只有諸子百家,行走在外,當與人為善才是。”焱妃教訓道。
“走吧,給人家道個歉,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焱妃說話間,拿起了一旁的船槳,這個初出江湖的陰陽家東君竟然還有這般精妙的御船之法。
“糟糕,快走,人家找上門來了。”就在楊明覺得眼睛有些痠疼的時候,紫女突然拉起楊明的手掌就準備逃走。
“我們為什麼要逃?”楊明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任由紫女拉扯著自己。
“你笨啊,你方才都說了,那個少女的武功極為精妙,定然是大家子弟,你可知道什麼是大家子弟?那可是有著無數同門,還有許許多多比她更厲害的長輩的高門大派,惹上這樣的一個人,就是惹上了一群人,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紫女拽著楊明只想著逃之夭夭。
“我還能怕了她們不成。”楊明反手拉過紫女,一點逃跑的意思也沒有。
“你啊,真是氣死人了。”紫女見楊明不為所動,索性放棄了逃跑的打算,管她什麼家的,一起面對就是了。
在楊明與紫女的視線中,小船慢慢靠近了河堤,兩個站在船首的少女清晰的呈現在楊明與紫女的視線中。
好漂亮的少女,而且還是兩人。紫女看著漸漸靠近的兩個少女,眼眸中不由浮現出些許驚豔之色。
只是,她們又是哪一家的弟子?儒家、墨家雖大,但罕有女弟子,兵家、法家更不用說,也許唯有道家三宗了,難道是陰陽家?
思及少女方才那精妙的御水之術,紫女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陰陽家了。
在紫女的審視之中,小船靠在了岸邊,焱妃抬起腳登上河堤上的臺階,一步一步走了上來。
在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之中,焱妃帶著大司命來到了楊明與紫女的面前。
只見焱妃雙手抱在身前,攏於寬大的長袖之中,髮間的金釵在她的款款蓮步之間微微搖動著。
楊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儀態如此完美的女子,彷彿從深宅中走出的大家閨秀一般,也許她真的是大家閨秀呢?
只是,你一個搞偷襲的人還敢這麼瞪著我,難不成是方才對你教訓的輕了?迎上溼漉漉的少女的兇惡視線,楊明回以深深的惡意。
“焱妃見過賢伉儷。”焱妃對楊明紫女兩人施禮道。
“原來是焱妃姑娘,你們這是?”紫女故作不解道。
焱妃?陰陽家的東君,當焱妃報出自己的名字時,楊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陰陽家的東君,難怪,難怪,若是陰陽家東君,有著如此儀態倒也說的通了。
只是,很難將面前的這個少女與那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且心狠手辣的女子聯絡在一起,是她隱藏的太深,還是說現在的焱妃還沒有養成?
這麼說的話······,楊明思索間再次看向了焱妃身後的那道落魄而慘兮兮的身影。
想來她應該不是月神,少司命也不是,這般妖冶的少女,似乎只有大司命了,只是,她的手似乎還沒有紅。
“小妹方才莽撞偷襲兩位,我為道歉而來。”焱妃溫婉地說道。
眼前的她是如此的端莊嫻淑,哪怕是楊明也很難想象得到,這竟然是那麼一個出手狠辣無情的女子。
“沒什麼,你的小妹不也已經受到了教訓嗎?些許玩鬧,無傷大雅的。”紫女同樣也是笑吟吟地說道。
面前的焱妃與大司命已然讓紫女感覺到一種出自女人本能的警惕。
“不,有錯就是有錯,我還要在這裡謝過閣下手下留情的,小妹,趕緊道歉。”焱妃側身對大司命嚴厲地說道。
“是。”大司命雖然是滿腹的不願意,但在焱妃嚴厲的視線中,還是隻能老老實實地走上前來,躬身道:“方才是我無禮,還請兩位原諒。”
“沒事,沒事,些許玩鬧而已,無傷大雅的,妹妹你沒事嗎?還是趕緊換身衣服,不要受了風寒才是。”紫女拉起大司命的小手,語氣關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