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這不是你大學同學嗎?”江風道。
蘇淺月:...
江風這一句話把蘇淺月準備好的解釋給堵了回去。
“同學,不是我說你。”
這時,劉然看著江風,又道:“淺月可是我們的班花,不,是校花。當時,不知道有多少富二代追求淺月。我們當時都覺得,淺月將來一定能嫁入豪門,享受大富大貴人生。但,就連我這樣姿色平平的女人現在都坐上了邁巴赫,而我們的班花現在竟然還在騎電動車,這不合理啊。你要努力讓我們班花過上更好的生活啊。”
江風瞬間語噎。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前妻夏沫。
想起了前岳母對自己的指責,好像也是這一套說辭。
這些話瞬間觸及到了江風內心最敏感的那根弦。
他沒努力嗎?
做了那麼多兼職。
在閒魚上倒賣遊戲賬號,跑外賣,當跑腿,做家教等等。
只要給錢,只要合法,什麼活,他都幹。
就算今天晚上,離婚的第二天,他又要去跑外賣。
其實昨天,如果不是吳哲把他拉到他們家喝酒,江風昨天晚上就應該去送外賣了。
他的時間無法停下。
給母親治病留下的高利貸每時每刻都在漲著利息。
他還得給父親錢。
還要花錢僱傭私家偵探調查母親當年的車禍。
母親當年的車禍疑點重重。
但已經過了追訴期,報警都沒什麼用,江風想要調查當年的車禍只能自己出這個錢。
和夏沫沒離婚的時候,他還要支付家裡的賬單。
雖然房貸是夏沫付的,但生活的日常開銷是江風負責的。
這麼多開銷導致江風根本存不了錢,別說買豪車了,他連幾萬塊的電動小車都買不起。
“你說的對,我還是不夠努力。”片刻後,江風淡淡道。
他的情緒有些沮喪。
呼~
這時,蘇淺月輕吐出一口氣,然後突然挽著江風的胳膊,看著劉然淡淡道:“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坐豪車,我就覺得坐單車很快樂。而且,我覺得你雖然坐了豪車,但生活好像也不怎麼樣嘛。產檢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你老公呢?”
“不是。蘇淺月,你怎麼‘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啊,我是在幫你說話啊!”劉然道。
“我自己的男人,別人無權評價。”蘇淺月頓了頓,又淡淡道:“而且,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自己也清楚。”
說實話,蘇淺月心如明鏡。
這劉然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想說,自己現在過的不如他,嫁的不如她好。
也...沒毛病。
她不在乎富貴貧賤,日子只要能過得下去就行。
但自己這三年婚姻過的簡直就是寡婦生活。
丈夫很少回家。
兩人之間也很少有交流。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雖然自己是因為替家裡報恩嫁給了吳哲,但蘇淺月捫心自問,她作為一個妻子,並沒有失職之處。
可吳哲對自己的態度永遠都是不冷不熱。
她搞不清楚吳哲到底是怎麼想的。
離婚的念頭,她也不是沒有。
只是,吳家對她們家有恩,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她並沒有真的想著去離婚。
可是,三年了,她的情緒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她跟吳哲談過,可吳哲總是閃爍其詞,答非所問。
“好,好,蘇淺月,你這種沒良心的人就活該一輩子騎單車!”
劉然也不裝了。
“為了肚子的胎兒,你還是積點口德吧。”蘇淺月說完,沒再理會劉然而是看著江風道:“檢查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得半個小時後。”江風道。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蘇淺月又道。
“嗯。”
隨後,蘇淺月挽著江風的胳膊就離開了。
到了外面,離開了劉然的視線後,蘇淺月就把手從江風胳膊上鬆開了。
“對不起。”蘇淺月道。
“呃,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先冒認了你老公。”江風頓了頓,又道:“啊,別跟吳哲說啊。”
雖然吳哲說,他得了重病,手術失敗率很高,恐命不久矣。
他想撮合江風和蘇淺月。
可是,這種事,能當真嗎?
萬一將來吳哲手術成功,他反悔了怎麼辦?
“就算我跟他說了,他也不會在意吧。”蘇淺月頓了頓,又平靜道:“今天早上,他回家了。我跟他說,我和你上床了。你猜他什麼反應?”
“什...什麼反應?”
“他就‘哦’了聲。”
蘇淺月嘴角露出一絲苦澀:“這就是我嫁了三年的丈夫。”
她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江風,如果你和夏沫還沒離婚的時候,她跟你說,她和吳哲上床了。你生氣嗎?”
“生氣。”江風淡淡道:“我會發狂。”
“是吧。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兄弟上床了,但凡腦子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只是平靜的‘哦’了聲吧?”
蘇淺月看著江風,又道:“哎,江風,你是吳哲最好的兄弟。你說說,吳哲,他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