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真的不愛了。
第一次,江風對自己的竊聽心聲的能力感到沮喪。
他最想知道的夏沫的心聲,卻聽不到。
直到夏沫消失在視野裡,江風才收回目光。
微微苦笑。
“我這人啊,就是扭捏,都離婚了,還想什麼呢。看人家夏沫多幹脆。剛離婚,已經開始相親了。不過,話說回來,她沒有和陳誠在一起嗎?”
陳誠就是那天晚上開車送夏沫回家的男人。
他是江風大學的學長。
大學時候就在追求夏沫,只不過夏沫選擇了江風。
暗忖間,江風的手機響了。
是吳哲打來的。
內心咯噔一下。
畢竟,昨天蘇淺月去了他們家,還照顧了喝醉後的自己。
“吳哲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收拾下情緒,江風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
“喂,吳哲。”江風道。
有些心虛。
雖然吳哲說了,想撮合自己和蘇淺月。
但...
“江風,現在忙嗎?”吳哲道。
“我忙不忙,取決於你有什麼事。”江風道。
“今天我的主治醫生說,手術可以安排在一個月後,但要求直系親屬簽字。怎麼辦?”吳哲道。
“這麼快嗎?”
江風表情有些複雜。
聽吳哲說,他這次手術十分兇險,全世界的手術成功率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江風有兩個關係比較好的男性朋友。
除了吳哲,還有一個同村的青梅竹馬,名叫秦林。
十年前,秦林隨父母工作調動搬離了江城。
不過,江風倒是一直跟他有聯絡。
每年都會聚幾次。
而平常相處最多的,還是吳哲。
他不想吳哲出意外。
但他也不能阻止吳哲做手術。
吳哲說,他的病已經到了不得不手術的地步。
不手術,自己或許還能苟活一年半載的。
但沒有意義。
他想賭一把。
這次手術,如果成功了,自己能多活很久。
只是,吳哲自己也知道,手術成功率太低。
所以,他才想撮合江風和蘇淺月。
“你媽不知道你要做手術的事嗎?”江風又道。
“我沒跟她說。如果說了,她肯定不讓做。她是一個性格偏保守的人,絕對不會同意我做這種九死一生的手術。”吳哲道。
“你跟她講明白,如果不做手術,最多還有一年壽命。”
“不行的。我瞭解我媽那人。只要醫生告訴她,手術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她絕對不會同意的。”吳哲道。
“那怎麼辦?你的直系親屬就你媽和蘇淺月了。”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吳哲道。
江風想了想,然後道:“要不,跟蘇淺月坦白實情?”
“那我還不如去求我媽簽字呢。我跟她結婚,卻隱瞞了我的病情,騙了她這麼久,我張不開口。”
“我來說。”
“不行。江風,你要是敢說,咱們絕交!”吳哲又道。
江風嘴角微扯。
“這傢伙也是犟得很。”
這時,吳哲又道:“唉,我還是去做我媽的思想工作吧。”
隨後,吳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風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
“聽起來,吳哲好像並不知道蘇淺月昨天去我家的事。”
他又望向吳哲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蘇淺月現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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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
吳哲和蘇淺月家。
蘇淺月剛起床。
她昨天幾乎在江風家守了一夜,天微亮的時候才離開的。
回來後,她洗洗澡就睡了。
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看手機有京東快遞電話。
她電話靜音了,睡覺的時候沒聽到。
“我沒買東西啊。吳哲買的嗎?”
這時,大門開了,吳哲拿著快遞進來了。
“淺月,你買的快遞嗎?我看在門口放著。”吳哲道。
蘇淺月愣了愣。
不是吳哲買的。
蘇淺月含糊的應了聲,然後把快遞拿了過來。
收件人的確是自己,收件電話也是自己的。
但寄件人顯示的手機尾號,她並不熟悉。
帶著一絲困惑,蘇淺月拆開了包裝。
裡面是一套歐舒丹的護手霜。
蘇淺月愣了愣。
這套護手霜,她在淘寶購物車裡收藏了很久都沒有捨得買。
誰給她買的?
“怎麼了?包裝有問題?”這時,吳哲又道。
“沒什麼。”
蘇淺月頓了頓,又道:“母親節快到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
“啊,不...不用了。”吳哲下意識拒絕了。
主要是,他今天跟母親說了他的病情。
母親哭的稀里嘩啦。
她並不是一個擅長演戲的人,到時候一定會被蘇淺月看出端倪。
蘇淺月看著吳哲,沉默片刻後,淡淡道:“吳哲,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天天不回家也就算了,現在連婆婆都不讓我見。你要是不想過了,直說就是了。”
“就是,我媽她...”吳哲頓了頓,又硬著頭皮道:“我媽最近找了個老伴,正在接觸中,不方便。”
“這樣。”
蘇淺月沒有再說什麼。
吳哲也是去了他屋子裡,拿了什麼東西后又匆匆離開了。
蘇淺月輕嘆了口氣。
“我的這婚姻跟單身有什麼區別呢?”
隨後,蘇淺月的目光又落在那套護手霜上。
“誰給我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