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看錯,肯定是他!”黎初寧語氣堅定,她以為這便是顧期許要帶給她的好訊息,可他顯然也不知道黎嚴峻已經回國,黎初寧的心微微下沉,急聲問,“你不是說我哥的事有新的進展了嗎?”
顧期許輕咳了一聲。黎初寧帶來的訊息讓他有些震驚,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無奈地說,“劉蘇林今天給我打了個電話,你哥他失蹤了。”
“什麼叫他失蹤了!”黎初寧猛地起身,情緒激動。仔細回想,那輛車裡的確不止是黎嚴峻一個人,開車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小寧,你先別急。”顧期許起身,手掌按在黎初寧的肩上,輕聲安撫道,“你哥如今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從守衛森嚴的劉家逃走的,失蹤應該只是劉蘇林給出的藉口,給你的警告。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其中變數太大,她擔心你反悔,難道你就不擔心你哥哥的身體撐不住嗎?”
黎初寧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人就是黎嚴峻,他明明已經回國,顧期許卻還在循循善誘勸她離婚,他越是解釋,她就越是覺得他的話漏洞百出。之前關心則亂,如今確定哥哥安全回來了,黎初寧的理智也一點點回來了,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冷靜。
她察覺出顧期許有些不對勁,卻不露聲色地附和點頭,倒是想看看他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顧期許見她被自己勸服,暗自鬆了口氣。
“我有個朋友在民政局上班,可以幫你和靳沉翊越過離婚冷靜期直接辦離婚。”顧期許道,“你將離婚證拍照給劉蘇林,她一定會放黎嚴峻回來的。”
黎初寧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嘲諷。
她猜過靳思琪,也猜過顧瑤,甚至是歐倩,卻沒想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顧期許。
他做了天大一個局,抓住了黎嚴峻是她的軟肋,費盡心思想要她和靳沉翊離婚。
黎初寧沒有當場揭穿他,只是點點頭說,“好,明天上午十點,我帶著離婚協議到民政局跟你碰面。”
她拎包轉身便要走,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靳沉翊站在餐廳門口的不遠處,面無表情,顯然已經聽到了她剛剛的話。
黎初寧心頭一緊,下意識朝著靳沉翊走近了一步,靳沉翊卻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轉身掉頭走出了餐廳。
“哎——靳總……”餐廳經理急急忙忙過來,卻只看見靳沉翊上車的背影。他焦急又困惑地問身旁的服務員,“靳總怎麼突然走了?是不是你們招待不周!”
“怎麼會!”服務員委屈極了,她知道這位靳總是經理千叮萬囑要服務好的貴客,生怕自己受牽連被開除,解釋道,“我剛剛在佈置結婚紀念日主題的包廂,靳總剛進餐廳就走了,我還沒說上話呢。”
黎初寧張了張嘴,如同被一團棉花堵在了喉嚨裡,她想追上去和靳沉翊解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車揚長而去,自己的雙腿邁不動分毫……
黎初寧坐在回家的車上,給靳沉翊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顯示關機。
進家門前,她抱著一絲希望,或許他已經回來了,在家裡等著她,可開門,屋內確實一片漆黑,黎初寧提著的一顆心也瞬間沉入了谷底。
他是真的誤會她了,這些日子接二連三針對她的緋聞,以及她突然提出的離婚,肯定寒了他的心。可她是有苦衷的,如今哥哥已經回國,在海城這個地盤,她已經沒什麼顧忌了。
黎初寧迫不及待想立刻見到靳沉翊,和他說清楚這些日子以來的誤會,自己的苦衷。
她看見餐桌旁的垃圾桶裡露出一個錦盒的邊角,黎初寧記得家裡並沒有這種東西。她上前,從垃圾桶裡將錦盒撿起來開啟,裡面是一條和自己手上鑽戒配套的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