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翊皺了皺眉,他還沒作聲,顧瑤已經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小毅,給你和初寧帶來了麻煩。孩子還小,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有錯,但罪不至死,希望你能原諒他一次,我以後一定會約束他。”
顧期遠深有所感地點頭,附和道,“是啊二哥,我姐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照顧小毅,工作又忙,教育上難免有些疏忽,但是孩子本性是不壞的,只是有些任性而已!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跟我姐生氣了。”
“只是任性?”靳沉翊怒極反笑。他出來透透氣,想著喝個酒散心,若早知道來這裡比在家裡更憋屈,他壓根就不會過來。
“顧期遠,如果你覺得蓄意謀殺因為年紀小就能用不懂事任性當遮羞布,那我和你也沒什麼可說的。”靳沉翊看向顧瑤,譏諷地道,“他的本性已經爛透了,你與其繼續在我身上花一些沒必要的小心思,不如對你的兒子多上上心。”
靳沉翊的話說得很重,顧瑤登時就紅了眼睛,眼裡的淚水搖搖欲墜。
顧期遠一把抓住靳沉翊的手臂,肩膀因為憤怒而止不住地顫抖,他咬牙道,“二哥,我看你是被黎初寧迷昏了頭,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包廂裡的其他幾人都是靳沉翊和顧期遠的朋友,相比毫不熟悉的黎初寧,他們更偏向於認識多年的顧瑤。
“二哥,咱們跟顧瑤姐認識多少年了?她漂亮溫柔,善良大方,教出來的孩子也禮貌懂事,什麼蓄意謀殺,你可千萬別聽那些外人的片面之詞!說這些話多傷顧瑤姐的心啊!”
“是啊二哥,要我說,你那老婆真不是個好的,最近都上了多少次微博熱搜了?跟她結婚後你上八卦週刊的頻率都變高了,這不是攪家精嗎!”
大家七嘴八舌,話越說越過分,靳沉翊的臉已經黑了徹底。
顧期遠對上靳沉翊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二哥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眼眸裡濃濃的厭惡,失望……
他下意識鬆了些手上的力氣,靳沉翊甩開他,顧期遠腳下不穩往後跌了兩步。
“蠢貨。”靳沉翊手指點了點顧期遠,冷漠的目光掃過眾人,原本七嘴八舌勸著他的一眾好友們紛紛噤聲,大氣也不敢出。包廂裡的氣氛變得緊張,空氣都彷彿凝固,每個人的頭頂都似被一股沉沉的壓迫感罩下。
“我有厭蠢症,不喜歡和眼盲心瞎的人打交道,大家以後都不必再聯絡。”
顧期遠瞠目結舌,張了張嘴想開口,又聽見靳沉翊說,“另外,我跟你們才是外人。”
隨著包廂門被重重地關上,室內安靜得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顧期遠秉著呼吸,半晌沒回過神,直到聽見一好友不可置信地說,“二哥那話是什麼意思?要跟我們絕交?”
顧期遠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雙腿發軟,扶著門框才勉強站定。
他是不是傷了二哥的心?
可他替自己的親姐姐說兩句好話有什麼錯?二哥就這麼喜歡黎初寧嗎?究竟是誰眼盲心瞎!
“啪!”不知是誰一腳踢開了茶几,桌上的酒瓶碎了一地。
“為了一個女人跟多年的朋友翻臉,等著瞧,早晚有他後悔的!”
顧瑤低著頭沒作聲,指甲用力掐著掌心,有血跡從手心滑落,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良久才深呼吸一口氣,抬頭揚起抹搖搖欲墜的笑容。
“都怪我,今天不該自作主張讓小遠將沉翊叫過來,連累了大家……”
“顧瑤姐,這怎麼能怪你呢!”
“姐。”顧期遠咬了咬牙,沉聲說,“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討回公道,一定要讓二哥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