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看著她明媚的笑容,揉了揉她的發頂:“這麼開心?”
九尾天狐,天地間從未同時存在兩頭,應亂世而生,註定要做一統獸域的皇。他幼時未顯出血脈天賦,只被當做普通無父無母的狐族,在獸域嚐盡冷暖,過得艱難,被父君領回去的那天,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從跟著夥伴四處躲藏追捕飯都吃不飽的小狐狸,成為獸域的少君,這是他的幸運,因為帝澈沒有在發覺他是九尾的那一刻將他殺掉,而是選擇將他作為親生孩子教養長大。
他與父君如此相像,又如此不同。父君重視獸域,認同肩上的責任,雖總想著將獸域交給他,然而只要父君在位一日,便會全力庇護獸域一日。而他過分冷漠,除了家人,其餘的存在於他而言都可以捨棄。
過早地見了血,心就很難熱起來。帝澤一直將凌清瑤保護得很好,他為數不多的耐心盡數傾注在她身上,他希望她永遠驕傲張揚,眼中沒有半點陰霾。
凌清瑤從不嬌弱,她也經歷過廝殺和鮮血,但在帝澤與父母親人的關懷下,殺伐果決之餘,她也保留了對世間萬物的善意,這並不矛盾。
猜測自己身處的小世界正是新生時候,可能會發生進化,帝澤內心毫無波動,置身事外,凌清瑤卻已經將自己與這裡聯絡了起來,她願意參與進去,推動一把。
“開心啊。”她點頭,“哥哥,你不想在這裡留下些什麼嗎?”
“比如?”
“這裡沒有永恆的生命,修行者大成後會飛昇仙界,上萬年沒有人飛昇,誰也不知道仙界到底還存不存在,而我們最終也會離開,所以我想做一些嘗試,離開之後,我們所做的或許也會成為一段值得銘記的歷史。”凌清瑤認真地解釋著自己的想法,眼裡閃爍著光芒。
“我倒是不知道嬌嬌什麼時候這麼主動了。”帝澤沒有驚訝,他能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想逗逗她。“嬌嬌……那我們不該在這裡,我們得去開宗立派。”
“唔……也不用吧?”凌清瑤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可以隨意一點,能影響它到什麼程度,都看機緣。”
開宗立派這個念頭她不是沒有過,據她觀察,與世界聯絡越緊密,越正面,天道法則對他們的約束就會越小,直到最後他們恢復直接撕裂空間離開的能力。
但是開宗立派這種事也太累了吧!她可是看摘星閣的長老們為了宗門發展頭髮都要禿了!她覺得要撐起宗門也是帝澤來,到時候如果帝澤禿了……不敢想象,掉的到底是九尾的毛還是人形的頭髮?盛世美顏也經不住這種糟蹋啊!何況他們總歸要走,在這裡辦了宗門,牽絆太重,會捨不得。
“嬌嬌還是想偷懶。”帝澤點了點頭,做出總結。
“哼,哥哥你又不會教導弟子,難不成還真想做人師父?”
帝澤的教學方法普遍是“這個一看就會,你怎麼還不懂”,弟弟小時候沒少被教訓,他也就是對她才耐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