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出來不到半日。”凌清瑤衝帝澤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哥哥，你不是在畫符麼，我特意沒有打擾你。”
帝澤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被她偏頭躲過，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又給弄亂了，我好不容易梳起來的。”
“回去給你重新梳。”帝澤執著地揉亂了她的頭髮，被她無可奈何地瞪著，煩悶的心情逐漸轉為愉悅。
小姑娘自己開開心心出去玩兒，把他丟在原地不管，連句話都沒留，他忙完手頭的事情，又等了許久，按捺不住找了過來，卻見她正與旁人聊得火熱。明知道莫鈺沒有什麼威脅，還是忍不住酸了那麼一下。
莫鈺和寒淵默契地後退了幾步，把空間留給他們，直覺告訴他們，這時候離遠點才能活得久。
“比完了？”帝澤目光轉向莫鈺，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低頭，給小姑娘繫好了披風的帶子，山間風涼，他覺得這件衣服正襯她。
凌清瑤其實並不會冷，但有種冷是你哥哥覺得你冷……除了乖乖被他裹成球，也沒有別的辦法。
“比完啦，莫鈺是頭名呢～”她雀躍地跟他分享訊息，語氣中頗有種“快誇我有眼光會挑人”的期待。
“嗯。”帝澤捏了捏她的臉頰：“是你教得好。”
“對！”凌清瑤果然更開心了，神采飛揚，點頭肯定自己。
莫鈺不忍直視，剛才還霸氣全開的小祖宗在神君跟前立刻變得這麼孩子氣，也是毫不突兀。面對神君，她是完全不設防的。
“回去嗎，還是再看一場？”帝澤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低聲詢問。
凌清瑤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我不想看了。”她晃了晃帝澤的手臂，撒嬌：“哥哥，餓了。”
“走吧。”帝澤帶她轉身從階梯下去，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這樓臺，也將多方窺伺的視線拋在身後。
莫鈺今日大出風頭，已經被人盯住了，都知道奉天教霧袂島出了個厲害的八級武者，輕鬆吊打同階武者，說不準馬上就要築基，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引來許多明裡暗裡的關注。然而他們都不敢上前去打探訊息，因為剛剛，他們感受到了無比強悍的氣息，險些絞碎他們的神識。可再抬眼望去，那處地方已經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看來那小子背後有大能護著，不可輕視啊。
誰能想到，他們猜想的大能對莫鈺沒有半點興趣，只是不喜於旁人偷窺他的小姑娘呢？
莫鈺恭敬地道別，他要去和宗門交流一些事情，有神君在，也不需要他跟著礙眼。寒淵默默跟著，作為僕從，主人沒有決定他的去留，他還是少說話為好，雖然他覺得主人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什麼東西？”凌清瑤伸手一抓，掐住了衝自己襲來的黑色不明物體，像是一團霧，卻能捏在手裡，有著實體，這氣息讓她覺得有些厭惡，臭烘烘的。
“魔物！”寒淵的心提了起來，他腦海中霎時回想起自己閉關修養前那場大戰，“您快鬆手，這東西很難……”
“怎麼？”凌清瑤手中一個用力，魔物應聲而碎，渣都不剩地被消滅了個徹底。
“沒事。”寒淵抽了抽嘴角：“我認錯了。”
這麼容易捏死，一定不是他當初見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