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瑤站在九尾背上，伸出手，去觸碰眼前的光幕，她還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結界，竟然有肉眼可見的形態，真正將兩方空間分隔開來，雖薄如蟬翼，卻猶若天塹。
沒有感受到所謂的“魔氣”，指尖觸及的地方，柔軟地陷了進去，像是摸到了一塊晶凍，彈性十足，有些冰涼，其間飛速流轉著極為強大的靈力，支撐著整個結界的陣法。
她從帝澤背上跳下來，向前探去，沒有被結界拒絕，卻也沒有被允許進入，它溫和地傳達了自己的意圖，不攻擊她，也不向她開放。
狐尾勾著她的腰身，將她拉回了安全距離，凌清瑤揉了揉大尾巴：“哥哥，我不過去。”
帝澤沒有鬆開，對小姑娘搞事情的能力非常瞭解，他跟著她都尚且亂來，更別提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了。更不能指望莫鈺和寒淵會有什麼勸誡，那兩人將她奉若神明，一句話都不會違逆，全是跟著胡來的主兒。
凌清瑤舉起手：“我錯了，哥哥放開我嘛，喘不過氣了。”
腰上纏著的大尾巴遲疑地僵住，鬆了鬆，帝澤清楚自己沒用力，小姑娘純粹是在胡扯，但不妨礙他仍舊心軟。只要看著她的眼睛，聽她軟乎乎地說上一句話，他怕是什麼都能應下。
“我想起來了……”凌清瑤回頭看著結界，“魔神的傳聞是真的。”
帝澤沒開口，平靜地望著她，已經是信任的模樣。
凌清瑤興奮起來：“我就知道，話.本子裡的東西也不是都沒有用的！之前我就看過魔族的故事，裡面寫過魔神！”
“你就是看這些看得認真。”帝澤嘆息一聲，不想讓小姑娘太得意，嚴肅道：“寫話本子的人說不準連修行都未入門過，不過是聽了些流言傳說。”
“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相信魔神的存在啦。”凌清瑤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一笑：“我在霧袂島藏書閣也見過記載，足以證明不單單是道聽途說，歷史上確有其事。”
人族能透過感知靈氣修仙問道，那麼魔族為什麼不能有“神”？高等的魔能夠進化出類人的形態，靠吞噬魔氣和人族的修為來修煉，當年也正是憑藉這一點，輕鬆混進了人族內部，攪動風雲。
但是，不論在什麼版本的記載中，“魔神”都是沒有露過面的，神秘十足，歷經數千年，魔族退出大陸，人族對魔的畏懼已經小了很多，就連普通人都敢借著歷史編排他們的故事了。
這個位面裡曾有人飛昇為神，遺留下更高等級的結界也就解釋得通了，然而當年是魔族自願退居結界內，沒有在神出現伊始就認輸，反而像是被什麼存在強制地召喚了回去，加上這個結界同時有靈力和魔氣存在，她猜測當中有魔神的手筆。
魔神到底是什麼修為？是否還存在於位面當中？凌清瑤躍躍欲試地看著前方的結界，她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神”到底和她猜想的相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