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一直抱著千尹慢慢的說,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但是沒了氣息就是沒了氣息,千尹又怎麼可能回答她呢。
此時的安暖頭髮凌亂,衣衫上滿是鮮血,臉上都是淚水和塵土,看起來就和個瘋子樣,但實際上不正是如此嗎?
安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回事兒,她當初進了幻境之後,看到的便是曾經的回憶。
心中放下警惕,覺得悲歡鈴也不過如此,當她覺得回憶有些地方是錯的,自己的記憶在漸漸消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後面她的記憶中出現了上弦月,上弦月對她很好,但是發生了什麼事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在上弦月出現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千尹的記憶漸漸模糊,有一次千尹和上弦月爭吵。
那時候,安暖幾乎是已經記不得千尹,但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幫千尹,隨後,隨後她好像被千尹殺了。
醒過來是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便開始下意識的遺忘這件事情,悲歡鈴設計這個幻境的本意便是如此。
所以漸漸的,她便失去了來這個幻境的意識,也忘記了她自己是誰,天天被“上弦月”灌藥。
如果千尹不來幻境之中,她今後可能便會一直迷失在幻境之中,再也出不去了,直到最後成為悲歡鈴的養料。
可是現在想起這些有什麼用呢?千尹被她殺了,千尹進到這幻境之中,必定是不容易的。
如今卻連靈魂都死在這幻境之中,安暖想著,她終於明白自己喜歡的是誰了,可是明白的太晚,不如就留在這幻境之中,給千尹陪葬算了。
她將千尹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自己也躺下,靠在千尹的胸口上,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東西。
她將手伸了進去,拿出了一塊玉佩,這不是母親說的,給她未來夫君的玉佩嗎?
不過這一塊,貌似是她的,那麼另一塊呢?去了哪裡?
不過千尹隨時帶在身邊,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無論生死,她已經認定千尹便是她的夫君。
安暖以手為刃,將自己的手腕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滴到玉佩之上,從此之後,以玉佩為證,她將是千尹的妻。
舉行完這個儀式,安暖剛準備自殺去陪千尹,忽然玉佩冒起了金光,安暖下意識的用衣袖遮住眼睛。
當她在放下衣袖的時候,自己已經出了幻境,旁邊正是言斯拿著千尹的玉佩在施法。
安暖想自己既然已經出來了,那是不是千尹也回來了?她趕緊從床上踉蹌的跑下來:“千尹呢?千尹怎麼樣?”
言斯指了指旁邊靠在椅子上面的千尹:“吶,就在那,他在幻境中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可能還醒不過來。”
重傷?重傷是不是代表千尹並沒有死亡,安暖眼中流著淚,但是臉上卻是笑著的,她跑過去抱住椅子上的千尹哭了起來。
墨嵐剛剛進來,看見這一幕,很是莫名其妙,她扯了扯上弦月的衣袖問道:“小月,暖暖這是高興還是難過啊?”
上弦月見安暖看著千尹的眼神,便知道安暖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千尹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是值得了。
上弦月衝安暖微微勾起唇角:“開心吧。”
墨嵐在他旁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