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三個人已初現醉態。
酒精的味道逐漸在空氣中瀰漫,三個人之間的談笑也愈發輕鬆隨意。
水谷裡穗的雙頰首先泛起了淡淡的紅霞,就像是初春綻放的桃花一般嬌豔。
她的眼神開始迷離,卻透著一股別樣的嫵媚。她輕輕託著下巴,嘴角掛著微笑,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裡。
卻看水月千代,她的眼角也開始泛起了微微的紅色,笑聲也變得值錢更加爽朗了起來,尤其不時還在拍打著桌子,引得周圍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而渡邊秀行的眼神雖然還算清明,但臉頰也開始微微發熱,他努力保持著鎮定,但偶爾還是會露出些許的迷茫和困惑。
老實講,他這輩子都沒怎麼接觸過酒精這玩意兒。
“水月老師,你為什麼離職了?”
水月千代聽到了渡邊秀行的問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微微苦笑。
“離職啊,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水月千代的表情非常悲傷,“就是覺得,教了這麼多年書,想換個環境,嘗試一些新的東西。”
“哦。”秀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你別聽她瞎說,嗝~”水谷裡穗插進話來,打了一個酒嗝,“哪有她說的這麼委屈,她是懷孕了,主動申請的離職。”
“懷孕?”渡邊秀行驚愕地看著水月千代。
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個原因,他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水月千代看著他的反應,輕輕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著一絲溫柔:“嗯,上個月去的醫院查出來懷孕了,所以選擇離開學校,專心迎接著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那您還喝酒...”渡邊秀行看著水月千代面前盛的滿滿的酒杯,有些不可思議。
“誒!趁著能喝多喝點,以後就喝不到了。”水月千代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
渡邊秀行及時打斷了水月千代的施法,問出了他此刻最想問出的問題:“那水月老師你還會回學校嗎?”
“大機率是不會回了,我老公今年在公司完成了好幾個專案,升職加薪,工資已經完全夠用了。”
“所以我可能會在家裡做一個全職太太,或者找一份清閒點的工作再僱個保姆,老師的所面對的工作壓力和時間實在是太緊了。”
“原來是這樣。”秀行理解的點了點頭,不過細心的他還是聽出了水月語氣中蘊含的一絲落寞,為了趕走這頗為尷尬的氣氛,他換了個話題。
“水谷老師,你呢,你當初為什麼選擇老師這個職業?”
“啊咧?”水谷裡穗沒有料到,話題的矛頭一下子指向了自己。
“她啊。”這回,輪到水月千代接話茬了。
她帶有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別看你們的水谷老師現在文質彬彬的樣子,想當年可是一個暴力女呢。”
“啊?”
事實上,透過探測器早已瞭解到水谷裡穗實質的秀行並不感到意外。
誰家霓虹正常女生會喜歡拳擊、跳傘這類運動啊。
“水谷老師和水月老師之前就認識嗎?”
“嗯,我倆算得上是發小了。”水月千代解釋道,“從國中開始,我倆就在一個班級,一直到高中、大學都是這樣,像是有一根奇怪的紅線把我們倆拴在了一起似的。”
“嗯。”水谷裡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見到水谷裡穗沒有阻攔的跡象,水月千代接著說道:“當年你們水谷老師可是學拳擊的。”
“拳擊?”秀行故作詫異的樣子,“啊?”
“嗯啊,那段時間沒日沒夜的練拳擊、攀巖、射箭。”水月千代託著腮,回憶了一下,“在幾年前沒當老師的時候,還全世界各地跳傘,翼裝飛行之類的極限運動。”
“啊?”這次,秀行是真的震驚了。
“說實話,她過來找我一起當老師,我也很詫異呢。”水月千代說著,笑了笑,“你想想看,一個整天玩極限運動的人突然說要來當老師,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水谷裡穗聽到這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只是配合上她喝醉後紅撲撲的小臉,顯得有些憨憨的。
“為什麼呢?”渡邊秀行好奇地追問道。
水谷裡穗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她猛的一下又灌了一口酒,然後緩緩開口道:“上大學的時候,我被查出了白血病。”
“之後治好了。”她淡淡地說道,說的很簡短,彷彿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從那以後,我就覺得這日子很沒趣,是真的很沒趣。”
“你想想看。”
“每天早晨從床上醒來,一睜眼,你就能預知到今天大致的生活軌跡,一天接著一天,每天都是一樣的生活...”
“當我躺在病床的時候,我就在想,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等我死了嗎?”
“我那個時候,馬上就要死了。”說到這裡,水谷裡穗又灌了一大口酒。
只剩下幾個孤零零的酒瓶東倒西歪的躺在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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