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源心中思考,臉上卻表情不變,淡淡說道:“使臣遠道而來,對大夏瞭解尚淺。琉璃雖美,卻不過是器物,大夏以玉為貴,請使臣一觀這和田白玉杯。”
他示意旁邊的下人遞上一個錦盒。
錦盒開啟,一隻通體瑩白的玉杯靜靜躺在絲綢襯裡上,溫潤如凝脂。
拉烏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傲慢:“玉杯雖好,卻無法展現酒色之美。”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在我們烏託,三歲小孩都知道,唯有琉璃杯才不負美酒之名。”
“丞相不願意把琉璃杯拿出來,是不願,還是……沒有?”
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大夏朝官員大怒。
彈丸之地,無知小民,不過是多幾隻玻璃杯,居然生出優越感來。
他們只是不願再起兵戈,讓百姓受苦,不然早就把人攆出京城。
“我大夏地大物博,區區琉璃杯,哪比得上玉器精美?”
“不錯,玉器瓷器都是杯中精品,烏託王子若是喜歡,可以帶幾盞回去,我大夏自不會吝嗇。”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戳烏託的痛楚。
烏託環境惡劣,百姓困苦,不管是陶瓷還是玉器,在烏託都十分少見。
烏託使臣咬牙切齒,怒瞪著大夏官員。
官員們也不甘示弱,得意的抬著下巴,傲然望著烏託使臣。
林昌源輕抿美酒,只當沒看見。
桌上交鋒不見血,然而兇險程度,卻不亞於戰場。
一味忍讓是下下策,也該讓烏託見見大夏的鋒芒。
拉烏爾微一抬手,示意己方冷靜,接著哈哈大笑。
“諸位說得都對,不管玉器陶器都十分精美,只是我等離鄉較遠,思鄉心切,想用用琉璃杯,一解思鄉之愁,希望丞相應允。”
此話一出,朝臣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全都講不出話來。
別看拉烏爾口中認輸,實則以退為進,將林昌源逼得退無可退。
如今情況,林昌源要麼拿琉璃杯出來,要麼承認,大夏國確實有不足之處。
林昌源心中一沉,不管選哪一步,大夏都落入下乘。
拉烏爾今日咄咄逼人,面對羞辱,居然還能冷靜佈局,必定是有備而來,不容小覷。
他腦子飛快轉動,卻想不出解圍之法,為今之計,只能退一步,日後再撿回丟掉的面子。
他正要開口,一名家丁跑進來稟告:“大人,外頭有個叫張晨的求見,說您訂購的琉璃杯送到。”
“張晨?”林昌源皺眉,想起前兩日,張晨答應送兩千只琉璃杯過來。
然而張晨不管是七品縣令之子,平日裡毫無建樹,根本不可能拿出琉璃杯。
他當初和張晨打賭,不過是要一個將張晨攔在門外的藉口。
沒想到張晨居然真的上門,還選在自己接待使臣的關鍵時刻。
張晨平日裡鬧笑話,不過是給大眾提供一些趣味,可若是今日鬧笑話,就真的把大夏的臉都丟光了。
他擺手:“不見。”
話音未落,拉烏爾就介面:“既然琉璃杯送到,何不讓我等使用?”
他早就知道,大夏缺少琉璃製品,故意在丞相府發難,讓大夏官員丟臉。
聽說有人送琉璃杯,他只當是林昌源的計策。
他可不能讓林昌源混淆視聽,糊弄過去。
既然說有琉璃杯,那就拿出來看看,若是還拿不出來,夏國就等著成為天下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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