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瑾垂頭喪氣地走進辦公室，毫無意外地被呵斥出來。
路過沐青的位置時，被一隻塗抹著漂亮指甲油的手攔下。
“看不出來，你在祁總心裡蠻重要的啊。”沐青咧著嘴，笑得燦爛，“情婦再怎麼受寵也見不得光，別以為祁總現在還沒和妙璇結婚，你就能為所欲為！”
程一瑾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說夠了麼？”
沐青一愣：“什麼意思--”
“說夠了，就去工作。”程一瑾拿開她放在自己臂上的手，剛才被祁澤言抓過，現在痛得麻木，“與其浪費時間操心別人的事，不如想想怎麼升職加薪，畢竟以你的智商，能混到這個位置，已經是上帝網開一面了。”
程一瑾彎下腰，從桌上抽了張紙，擦拭鞋上的咖啡。
擦完後，她靠近沐青，越過她，手臂輕巧一抬。
紙團呈拋物線，精準地落在角落的垃圾桶裡。
沐青被她的氣勢鎮住，一時竟忘了反駁，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人已經走遠了。
“這女人……”
不知何時起，這個一開始任人揉搓的女傭，已經變成了能操作一個完整專案的設計師。
接連幾日的晴空萬里過後，整個城市開始下起小雨。
雨水淅淅瀝瀝地打在窗邊，程一瑾結束通話電話，看見桌前便利貼上僅僅勾畫了半的Todolist--雲端之戀已近尾聲，其他部分都做得很好，獨獨由她負責的克什米爾寶石遲遲沒有聲音。
程一瑾嘗試著拜訪了幾位收藏家，結果都一樣，無功而返。
自林俊風來的那一日，祁澤言已經很久沒有同她講過話，偶爾幾句，也是例行公事。
只是她的桌上，突然多了很多不屬於她的工作。
“那疊資料的影印就拜託你啦。”沐青掐著嗓子，嘲笑她，“程一瑾，失寵的滋味怎麼樣？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去做忤逆祁總的事情，乖乖做他的小貓咪。”
程一瑾把資料拷進u盤，雙手抱起桌上的資料，一言不發地下樓。
特殊的磨砂玻璃後，剛抬起頭的祁澤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祁大，這女人是誰。”
祁大掃了一眼沐青，又垂下頭去：“是沐總的侄女。”
“裙帶？”
“是。”
祁澤言眯起眼，手指在下巴微微摩挲。
那天回到辦公室之後，他就已經想清楚了。
程一瑾每天要加班到夜晚起點，晚上則要回別墅打掃衛生，就算真的想要林俊風手裡那顆藍寶石，也不會說出晚上去他那過夜的話。
可是……既然肯去求林俊風，為什麼不來求他？
在她心裡，他就這麼不受待見麼？
男人的手指在桌上輕叩，聲響雜亂。一旁的祁大默默地閉上了彙報工作的嘴。
暮色四合，程一瑾伸了個懶腰，難得打的回了別墅，在玄關處巧遇了一個人。
雪妙璇穿著蓬蓬裙，臉上紅潮還未褪去，看見程一瑾，頭一回沒有出言嘲諷：“晚上好啊。”
饒是天色已晚，程一瑾也看見了她特意敞開襯衫的脖頸。
一抹暗色的紅，圓潤乖巧，令人無限遐想。
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鎖骨上，雪妙璇狀似無意地拉了拉衣領：“不好意思啊，因為別墅難得沒有人，澤言一時難以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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