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嬴淵換好便服以後,問向蓁兒,
“我不在京城這些時日裡,府上可有事情發生?”
後者搖頭,“回家主,除迎春姑娘未被封郡主前有些麻煩外,其餘倒是沒什麼了。”
嬴淵點了點頭,“備些禮,稍後去榮國公府。”
蓁兒‘諾’了一聲,便就退下。
於節庵好奇道:“老師去拜訪國公府邸,不先呈拜帖?”
嬴淵大笑道:“為師是個粗人,不講俗禮。”
於節庵跟著笑了笑,“以老師之智,若是粗人,只怕這普天之下,便無讀書人了。”
......
申時二刻。
嬴淵與蓁兒前往榮國公府。
人還未至,賈家那邊便提前收到訊息。
賈赦與賈璉父子二人連忙差人開啟中門,於此恭候。
待嬴淵下了馬車,父子二人當即迎上前去。
賈璉拱手道:“見過忠勇伯。”
嬴淵被封忠勇伯一事,已經被昭告天下。
他看了賈璉一眼,點頭一笑,沒有說什麼。
賈赦開口道:“子淵,快快進府,今夜定要在府上多飲幾杯才是。”
其實,賈赦面對嬴淵,多少有些尷尬。
他知道,嬴淵看他不爽。
按照輩分來說,嬴淵是他的外甥,也是未來女婿。
二人相見,再不濟,嬴淵也得執晚輩禮吧?
然而,賈赦根本就不敢在嬴淵面前託大。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迎春的母親是妾室。
妾室的親戚,於賈府而言,不是親戚,是下人。
顯然,賈府裡誰也不敢說嬴淵是下人。
待進府中。
嬴淵與賈璉父子二人,也僅是閒聊片刻。
便迫不及待的前往迎春院子裡。
由於年關將至,長樂公主的功課也已暫停。
所以,這些時日,迎春都未去宮中陪讀。
此時,嬴淵站在院子外。
正看著坐在一棵梅花樹下的迎春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
服侍她的琇橘,早已注意到嬴淵的身影。
她抿嘴一笑,並未聲張。
嬴淵先是故作咳嗽兩聲,引起迎春注意,又故作幾分怨氣的開口道: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我已返京,但妹子卻不想著去看看我,當真是好狠的心。”
言語間。
見迎春豁然起身,手中書卷不自覺落在地上。
她怔怔看著嬴淵,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而,雙手提起裙襬,小跑著走向嬴淵。
二人相見。
迎春注意到了嬴淵多出許多白髮,人也消瘦不少,頓時有些心疼。
她不顧旁人,下意識伸出手,摸著嬴淵垂落下來的一縷銀絲,眼眶裡逐漸有淚花浮現,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嬴哥哥在兩淮,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嬴淵愕然,見迎春的雙目已經紅潤,抹去她眼角淚痕,笑呵呵道:
“比在鎮遠關時強多了。”
說話間,迎春已經握著嬴淵為她擦拭淚痕的手掌,靠在自己的小小臉頰上,感受著嬴淵手掌的溫度,什麼話也未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一旁的琇橘與司琪見狀,都識趣轉過身去。
嬴淵抽出手來,摸了摸迎春那軟軟的髮絲。
下一刻。
迎春再難抑制內心情緒,毫無顧忌的,牢牢抱著嬴淵,小腦袋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