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嬴淵前腳剛走。
賈老太太便請了御醫為寶玉診治上藥。
御醫說,倘若再任由嬴淵揮上兩鞭,寶玉性命休矣!
此話一出,原本陷入昏迷又醒來的王夫人當即跪在老太太身前,
“老祖宗,您是看著寶玉長大的。”
“那嬴淵也算是寶玉的半個姊兄,但是卻將寶玉往死裡打!”
“老祖宗,求您做主,此事,決不能與之善了!”
老太太固然心疼寶玉,可事到如今,她能如何?
難道,要舍下臉皮去告御狀?
能告出個結果嗎?
只怕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好在...寶玉性命無憂,只是需靜養半年而已。
王夫人見老太太一臉沉思,又道:
“今日那嬴淵能這般欺負寶玉,待到來日,他便能欺負我賈府任何一人!”
“老祖宗,我們好歹是堂堂國公府邸,豈能任由那嬴淵胡來?”
往日裡的王夫人,遇事一向不慌。
但賈寶玉畢竟是她的心頭肉,今日遭了這般劫難,她這個做母親的,哪還能淡定從容?
未等賈老太太應聲,眾人議事的房間外,忽然響起王子騰的聲音,
“這事,姑且算了吧!”
聞言,王夫人不可思議的望向屋外,緩緩起身,看到自家兄長,道:
“寶玉可是你的親外甥!”
待王子騰來到屋內,先向賈老太太作揖,隨後,又看向王夫人,搖頭道:
“正因寶玉是我的親外甥,為免事態擴大,此事,就到此為止。”
“今後,咱們與嬴淵,還是親戚!”
還是親戚?
“這親戚,我是做不了的!”
王夫人態度決然。
其實,在賈老太太看嬴淵鞭打寶玉的時候,心裡都閃過與之不死不休的念頭。
但後來見寶玉無性命之憂,冷靜下來,心中一想。
這事源頭,畢竟是怪寶玉。
迎丫頭心中鬱積,因此還差點兒丟了性命。
將來,迎丫頭是要嫁給嬴淵的。
迎丫頭就算對寶玉心裡還有氣,也不能否認自己是賈府女的事實。
賈府與嬴府之間,還是要往來。
如此,才算是一個家族的長久發展之道。
而且,如今卻難從賈府子弟裡挑出個挑大樑的存在。
對於現在的賈府來說,少一個權勢滔天的敵人,多一個簡在帝心的親朋,是好事。
但她不明白,為何就連寶玉的親舅舅,也不願追究此事?
“王家哥兒,說說你的看法。”
賈老太太開口詢問。
王子騰點頭道:
“就在嬴淵進府來第二日,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便以寶玉汙言邊卒的名義上奏。”
“甚至,有御史還要摘掉府上世襲罔替的鐵帽子。”
說到這裡。
老太太、賈赦等人都是面色一白。
賈府沒了世襲罔替,只怕會變成人人過街喊打的老鼠,屆時,就連留在京城都極為困難。
王子騰繼續說道:“我在來之前,錦衣衛指揮同知紀驤來尋我,給了我份案宗,諸位看看。”
說著,他便從懷裡拿出幾張寫滿字跡的紙。
賈府人紛紛拿去看。
那案卷裡,寫了賈府以權謀私,仗著自身關係,買官賣官並行賄宦臣、官吏的事蹟。
“這些罪名,雖不足矣使賈府除爵,但貶個幾等,還是有可能的。”
“紀驤的意思是,如果你們執意要追究嬴淵的過錯,那麼,這些案卷,隨時都將呈上御前。”
說到這裡,王子騰見王夫人哭了起來,不由得嘆了口氣,安撫道:
“不管怎麼說,嬴淵對寶玉是留手的。”
“要不然,以寶玉的身子骨,待受其兩鞭,只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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