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林中，幾人點了篝火，簡單搭了一個帳篷。
跳躍的火光映在皇帝面色，晦澀不明。
“聖上該休息了，明早還得趕路。”
皇帝終於扭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森然，“皇后呢？”
那人瞬間閉嘴，沒再吭聲。
其實何必問，當時的情形能護著皇帝逃出來已然不錯，若是帶上皇后，只怕全落到丞相手裡。
“廢物！”
皇帝罵道。
也不知是罵跟著他廝殺死得七七八八的禁軍，還是罵自己。
明明他已經把人帶回來了，明明都走到半路了！
一騎快馬停下，負責和京城傳遞訊息的人從馬背上跳下來，“聖上，是加急密報！”
皇帝拆開大致瞥一眼，邊疆、敵國來襲，城門失守的字樣挨個跳入眼中。
“一群混賬！”他怒罵，眼下也顧不得休息，起身道，“立刻回京！”
*
“胡將軍提議將計就計，以驅逐敵寇之名奪下渭、安兩地，最後與我門在渭城匯合。”
折桑說罷，目光掃視四下，“諸位以為如何？”
議事堂內所坐十來個人，都是她和顧衡確認忠心有才之人。
“胡將軍去歲進京險些喪命。就計令敵寇大入，城破之時胡將軍再反殺，這時自然軍民大奮。”
“等胡將軍捷訊傳滿天下時，揭露朝廷坑殺功臣，而主公助其逃生。大晉大半城池皆入主公之手，更重要的是——民心所向。”
折桑見眾人沒有意見，一槌定音，當即又商定了計劃：由顧衡帶兵向北出發，橫穿渭州十城，接應胡將軍，聞三通負責糧草輸送，劉致和負責留守倉城。
夜裡折桑讓人給顧衡收拾東西。
顧衡不過歇息兩天，又要出行，這時折桑定音的果斷倒沒有了，看著他的鎧甲直髮愣。
顧衡進來見她如此神色，笑道，“怎麼，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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