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墨傾芸都默默無聞的當著忠實觀眾,聽兩人左一言右一語的笑談間,心中有怒火、有不屑、有鄙視…但更多的是無奈。
客堂並不寬敞,二人禮尚往來的寒酸聲,有些刺耳。
一個下午,墨傾芸百般無趣的輕臥而坐,一直保持著妖嬈的姿態,只是那雙玉手總不耐煩的揉捏著秀髮,似是與之有仇一般放肆蹂躪,直到將筆直的秀髮揉得髮捲這才罷手。
許是瞥見了墨傾芸俏臉上的不滿之色,孫乾這才轉變話題問道:“三殿下,還未請教這位風華絕代的小姐是哪家權貴?”
雲若風一心與孫乾交談,渾然不知自己竟然將墨傾芸冷落一旁,聽到孫乾如此一說,方才尷尬的笑了笑:“前朝墨霖國公主墨傾芸。”
“難道是有著‘一笑傾城,二笑傾國’美譽的墨霖國七公主,傾心公主?”孫乾故作恍然大悟之色。
“沒想到孫大夫也知其名諱,真是令人大吃一驚。”
“傾城如何?傾國又如何?不過都是塵世浮雲,終歸是要化為一堆黃土,何必因這些虛名沾沾自喜。”墨傾芸插嘴說道,憋了半天的怨氣一觸而發,兩人聞言皆是一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大概就是如此。
墨傾芸一語驚人,大堂內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三人皆默不作聲,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這時,孫乾突然啞然失笑道:“我怎麼嗅到一股濃濃的醋意?”
此話一出,雲若風尷尬痴笑,心裡卻是一陣狐疑,這妮子的性子變化太大了吧,失憶導致的後遺症有這麼嚴重?
“你們說完了麼?是不是該輪到我說了?”墨傾芸鳳眼輕蹙,嗔道:“三殿下請暫且迴避片刻,我與孫大人有要事相商。”
雲若風身形一凝,怔了怔。心想,說便說為何要回避?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於是強顏歡笑問道:“你與孫大人素昧蒙面,有何要事還需讓人迴避才能與之相談?”
“私事。”墨傾芸看也沒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越是這樣雲若風越覺得不對勁,什麼私事這麼重要,連他也不能在旁聽?不過鑑於墨傾芸失過憶,雲若風也沒多琢磨,可能是失憶後遺症引起的怪異舉動吧。
臉上泛著疑雲,心裡揣著不解,雲若風無奈的瞅了墨傾芸片刻,又瞥了瞥孫乾,直到孫乾點頭,做出一個放心的手勢之後,他才懷著不甘的情緒退出了客堂,在下人的指引下,去了另一個廂房稍作休息。
待其人去,墨傾芸隨手將客堂的房門掩上,這才吐出心中的疑惑:“孫大人是要棄我而去麼?”
此話一出,孫乾面色陰沉下來。
“主公恕罪,乾並未有此想法,那日乾趕回去時,您已被他人帶離大將軍府,後來乾才得知您已身在三殿下的府邸。之所以沒急著見主公,是因為乾偶然窺見密事,方才不敢貿然去三殿下府邸處與公主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