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定公五年,白國二百六十五年
季平子去世。陽虎心懷私憤,囚禁了季桓子,與他訂立了由陽虎代替季桓子執掌季氏的盟約後,才放了他。而由於季氏是魯國的執政家族,因此陽虎自然而然的執掌起來魯國的國政。
孔丘府邸,孔丘和眾弟子都在。
孔丘以為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能讓自己動心的東西了,可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於是當著眾弟子的面說了一句:“可笑我魯國居然淪落到了陪臣執掌國命的境地了。”
眾弟子見狀也是沒有辦法,只得一個個唉聲嘆氣。
這時門外傳來拜訪的聲音,很快全丁進來說,是陽虎派人來請孔丘出仕的。孔丘十分惱怒,正想趕他出去,這時白庭說:
“夫子不可,如今事已至此,陽虎已然執掌了國政,他的手上還有兵車,和他正面對上,不智啊!”
孔丘冷靜了下來,看到眾弟子都在等自己的決定,於是為了弟子們的性命,只好讓全丁傳話說:“孔丘生病了,沒辦法出仕,還請另請高明。”
這邊陽虎聽說孔丘拒絕,也不意外。旁邊的人說:“我們為什麼非要請孔丘出仕,既然他不想來,就不請了就是。”
陽虎看著這個人說:“愚蠢!孔丘是什麼人啊,聞名天下的魯國大賢啊!如今我們初掌國政,政局還多有不穩,而且我們手上還缺乏許多人才。如果能得到孔丘這個大賢的名聲相助,再加上他手下那麼多人才,這魯國還不是我們的掌上玩物?”
旁人一想,確實如此,有說:“可是他不來,連面都沒露,怎麼辦?”
陽虎說:“他不是自詡知禮嗎?你這樣,你讓人將禮物告訴孔丘這是我送的,然後直接轉身就走,不要說話。按照禮,他必須要回禮,不然,哼哼!”
“高啊!可是,萬一孔丘挑了一個您不在的日子來呢?”
“你這句話有道理,這樣,我們等在他們來的必經之路,我當面邀請,看孔丘還怎麼拒絕。”
孔丘看著手上陽虎送的禮物,嘆氣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別人給我送禮,沒有當面感謝,這是不合禮的,我們必須要上門回禮啊!”
這時端木賜說:“夫子,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挑一個陽虎不在府裡的日子,前去回禮,這樣我們就不用和他見面了。”
其他弟子說:“我看可以!”孔丘同意了。
幾日後,有弟子探聽到陽虎不在家,於是孔丘立馬啟程前往回禮,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陽虎,孔丘頓時臉一黑。
陽虎笑嘻嘻的看著孔丘說道:“孔夫子這是要去往哪裡啊?”
孔丘說:“您上次來寒舍送禮,我沒有當面感謝,依照禮,我應該回禮,正好,今天在路上遇見了您,丘就在這裡向您感謝吧!既然已經感謝了,我就先回去了!”說完就要讓仲由調轉車頭回府。
“慢!”陽虎大喊一聲,然後周圍的兵士馬上就將孔丘的馬車圍了起來。陽虎看著孔丘說:“孔夫子,我自認才能還是不錯的,至少比起魯國的其他大臣,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你認為我上位於禮不合。
可是季孫氏執掌國政與禮就合了嗎?我也只不過是效仿季孫氏的行為而已,你能夠當季孫氏的乘田,難道就不願意幫助我嗎?你對我是多麼的苛刻啊!
孔夫子,我知道你畢生的願望就是在天下推行你的主張,我可以發誓,我會給你最大的權利,讓你可以在魯國任意的推行你的主張,我一定會支援你,你的希望,你所說的道,不就實現了嗎?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孔丘說:“如此大的事,我會好好考慮的,但是還請現在放我們離開。”
陽虎就這樣看著孔丘,注視良久,孔丘也是不甘示弱,堅毅的回視著陽虎。最後還是陽虎敗下陣來,向著兵士揮了揮手,示意放他們離開,在孔丘的馬車開始轉動的時候。
陽虎還是不甘心的喊道:“還請孔夫子好好考慮!”
可是孔丘的背影依然巍然不動。
回到孔府,召集眾弟子,將剛才的事說了出來。看著眾弟子的疑惑,孔丘問:“我的主張是什麼?”
曾點回答道:“以禮治國,實現富國強民。”
孔丘說:“既然都知道,那就應該明白,陪臣執國命是我絕不允許的,就算他說的天花亂墜,我也是不會同意的,我沒有見過根基有問題而房子不倒的例子,所以,根清才能苗直啊!”
“弟子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