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剛剛看入神了，他有些懊惱，現在更是有些侷促。
“嫣然，沒什麼，就是在想皇上將我座位調這麼前排的用意，一時想入神了。”
知道他在找藉口，陳嫣然也不反駁，而是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
見敷衍過去，葉子清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
他低垂下頭去，再不敢看沈嘉歲一眼。
陳嫣然見他終於老實了，心中冷哼一聲，又將目光落在了沈嘉歲身上。
水性楊花的賤人，都入宮了還敢勾引她的夫君！
察覺到這道讓人不舒服的目光，沈嘉歲抬起頭大大方方直視了回去。
陳嫣然從小被嬌生慣養。
父親權傾朝野，姐姐是皇后，養成了如今這副性子。
沈嘉歲一個商戶之女，還不被她放在眼裡。
就這樣，雙目對視上，火藥味十足。
沈嘉歲吃了一口點心，慢條斯理拿手帕擦了擦嘴角，而後勾起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位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新科探花葉大人的夫人吧？”她直接用塗滿粉色寇丹的手指向了陳嫣然。
最好的反擊就是，主動出擊。
陳嫣然萬萬沒想到她會直接點名自己，當著皇上和這麼多人的面，縱使心裡不情願也不得不站起身來。
“臣婦見過沈昭儀。”她行禮時，還緊緊握著葉子清的手，似乎在告訴沈嘉歲，她贏了。
沈嘉歲，還不是被她的夫君退親不要了，現在神氣什麼？
葉子清握緊拳頭，神色緊繃，現在他是臣，需要向歲歲行禮問安。
“臣見過沈昭儀，娘娘萬福。”他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陳嫣然給死死牽著，動彈不得。
他心中有些不虞，卻不能表現出來，臉色微微發紅。
沈嘉歲看著陳嫣然這副做派，心中嗤笑，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
丞相府出來的小姐，又是皇后的嫡親妹妹，居然如此小家子氣。
“葉夫人，本宮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當真是生得花容月貌，與葉大人甚是相配！”她誇讚道。
陳嫣然長得一般，只能說小家碧玉。
在沈嘉歲面前，特別是今日盛裝打扮的沈嘉歲面前，那就是襯托的綠葉。
所以，這話裡有幾分真，大家都聽得出來。
之前葉子清與沈嘉歲退親的事，早就傳遍了。
如今看到二人面對面站著，眼裡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來。
上首的顧修遠盯著葉子清，目光沉沉，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葉子清的座位，自然是他讓李威調換的。
他就是想近距離再看看，沈昭儀的前未婚夫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
當初殿試覺得尚可，如今再見，只覺不過如此！
葉子清和陳嫣然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沈嘉歲沒說起身，他們不敢。
沈嘉歲那話語聽到耳中，實在刺耳得很，陳嫣然的臉色黑了又黑。
她勉強掛起笑容，毫不謙虛地回答：“多謝娘娘誇讚！”
說完，沈嘉歲只是微微點頭：“本宮實話實說，算不得誇獎。”
她就那麼看著二人，就是不讓他們起身。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葉子清的額頭再次冒出來冷汗。